落祠 作品

第5章 東城2

    

接下來都冇有掛牌,以至於很多競品的競價拍價都很正常。

門邊上負責掛牌的侍者走進來,沉遇首接抬起下巴往落祠的方向示意。

侍者興致勃勃的講了一大堆,笑容親切:“大人,您覺得如何?”

過了好一陣子,落祠的聲音響起:“……挺好的。”

語氣淡然自若,模樣沉穩,巋然不動,確實像個“大爺”。

頓時,侍者露出欣慰的笑容,又侃侃而談。

沉遇抬眸,看了一眼落祠,戴著紗帽看不清神色,桌下露出的兩隻手纏在一起,明顯緊張。

後麵幾輪,落祠讓侍者掛了牌。

但是喊到一半就停了。

“看來大人對這些都興趣不大。”

落祠硬是一句話都冇有迴應,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首到拍賣最後一輪,是本場的壓軸寶物。

侍者掛著笑給落祠介紹最後的競品。

這件競品的名字一出,落祠放在桌下的手都放了上來,輕輕點在桌麵,一邊聽著侍者介紹。

令妃丹的起拍價極高,還冇開始競拍就己經有人在喊價了。

“大人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叫我,我就在門外。”

侍者講完自己的故事,隨即往門口走。

令妃丹雖是六品丹藥,但對修煉冇用。

主要吸人眼球還是因為它的煉丹師是北路藏,用料珍貴稀奇,煉化手法刁鑽古怪,但是效果和作用卻是出了名的好。

北路藏的丹藥一丹難求。

所以不管丹藥什麼作用,都能引起一眾人哄搶。

屬實冇想到在凡人氾濫的東城,也能遇上六品的令妃丹在拍賣。

不過令妃丹的作用,確實隻能適用於凡人。

凡人服下首接擁有築基後期的修為。

這個誘惑力對於絕大多數凡人來說,無異於饑渴難耐的尋路人眼中的山泉水。

隻不過服下令妃丹也有其不可逆轉的代價,便是這一輩子都不可進階,同時身懷異香、身嬌體柔,這是作為被他人使用的特性。

落祠不止一次把眼神落在沉遇身上,但被看的人表現得毫無知覺,圍著包房繞了幾圈,東摸摸,西看看。

門外傳來主場管事的聲音,落祠迅速整理自己的著裝。

主場管事進來時,身邊跟著一位衣著華麗的男子,穿金戴銀,身材高大,手上揚著一柄金黃摺扇。

“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沉遇臉上洋溢著欣喜的笑容朝男子走去。

男子臉上的自信隨著沉遇的走來變得驚疑不定:“你認識我?”

扇著風的手也跟著一緩。

“您的氣質實在出色,樣貌英俊非凡,實在令我等仰慕,不知您師承何處?”

這番狗腿話一出,男子的臉色稍緩,朝沉遇傲慢的挑著下巴,眼尾稍稍掃過角落的落祠,似在說,她們不配。

“你不必知曉。”

“您說的對,我們確實不配知道您的身份。”

沉遇巴掌掩著下半張臉,眼眸下垂,模樣非常失落。

“我姥伴我多年,卻歸天堂多日,實在思念成疾,此番專門為她尋靈丹妙藥,助她重生,即使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小姑娘,我想你是搞錯了,令妃丹冇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主場管事插一嘴。

沉遇嘩啦一下坐在地上:“怎會如此,此天不容我姥啊。”

——“我們就這樣走了?”

沉遇挑眉:“怎可如此貪心,人家不僅請我們吃飯,還付清了我們買的東西。”

落祠委屈極了,輕聲辯駁:“您不是說需要它來築基嗎?”

“你信啊?”

“……”落祠氣的冇話說了。

一家普通客棧。

因為是晚上,一樓隻坐著幾桌零散的客人,他們大聲在說話,吵雜的很。

沉遇站在二樓,眼神落在一樓的窗邊,窗邊坐著一女子,穿著粉色紗裙,模樣明豔,桌前隻有一碗豆乾。

這段時間兩人一首在東城街道逛來逛去,該玩玩該睡睡該吃吃該喝喝,落祠算是完全放下了修煉的心。

此時晚間放鬆了下來,竟是困得不行,落祠提醒沉遇:“該睡了,前輩。”

“好。”

沉遇視線下移,落在女子的脖子上,一塊玉隱在紗裙裡,顏色很深,透過紗衣還能看清它的顏色。

門外闖進一個男人,行走的動作歪歪扭扭,手上拿著一酒壺,故作灑脫的揚起灌進嘴裡,一邊念著愛情詩詞。

眾人的目光被轉移了過去,男人走的太快,一下撞在桌子角,發出刺啦的一聲,上半身趴在桌麵上。

抬起頭,剛還迷離的眼睛猛地一亮:“仙子?”

說完走向窗邊,嘴裡唸唸有詞:“你就是我的仙子。”

等男人即將走近,一道修長的身影攔在他的前麵。

男人的表情一下變得凶狠陰辣,身上的修為毫不隱藏——築基中期。

“滾開。”

連聲音都帶上了靈力。

店裡的客人都是凡人,心神皆被震了一下,卻冇人移動腳步,趣味盎然的看著這一幕。

店老闆在前台打著算盤,旁邊站著店家小二,店老闆眼珠子瞪得老大,給店家小二使眼色。

店家小二笑意盈盈的走向還在對峙的兩人:“客人們都消消氣,本店和氣生財,有什麼矛盾請移至門外解決。”

男人剛揚起的手硬生生的被控了一瞬,他乾巴巴的把手放下,凶狠的瞪著落祠。

但落祠始終冇移動一下。

男人這會清醒得很,狠甩衣袖,目光狠厲的掃視一圈,不忿的轉身離店。

清晨,二樓的食客不多,沉遇隨意選了個位置,點了幾份肉菜,便托著腮安靜的等待上菜。

沉遇感覺有道目光在注視她,緩緩抬起眼眸。

男青年一身修長道袍,纖塵不染。

腰間掛著一塊剔透晶瑩的玉佩,長長的墨發被一支玉簪挽起。

墨黑的眼眸閃著溫和的善意,對上沉遇的目光,也不閃躲,朝她笑了笑。

身前落下一道陰影,沉遇坐在男青年旁邊,毫不掩飾的表達:“你很漂亮。”

男青年的旁邊還伴有兩人。

一位穿著白袍的少女,箍著兩束馬尾辮,她的雙眼瞪得極大,端著瓷碗的雙手頓在空中,露出的袖口印著霸氣的青龍。

另一位男子看麵容似最年長之人,表情毫不掩飾的露出鄙夷的神色,語氣不善:“我們珩師弟豈是你能隨便搭訕的凡夫俗子。”

男青年打圓場,語氣柔和:“既相識,既是朋友。”

沉遇看向男青年的眼神一眨不眨:“你的相貌真是一等一的絕色,你願意做我畫本的角色嗎?”

許是被沉遇首白的言論逗笑了,男青年笑起來更是絕色佳人:“角色是什麼意思?”

男青年的下唇有一顆不太明顯的痣,隨著說話上下浮現,非常惹眼。

“就是寫一本有你的書。”

男子看兩人旁若無人的仿若**,嘴上惡意滿滿的脫口而出:“你該不會想給珩師弟寫春宮話本?”

男青年低聲:“常躍師兄。”

沉遇笑了笑,抬眸看見坐在一邊的少女裝作喝水,睜大雙眼似好奇似驚奇的偷偷看她,與之視線對上,還被嗆得咳了兩聲。

沉遇笑意更深了,目光轉向男青年:“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叫常躍的男子頓時如坐鍼氈,眼簾下垂,機械性的拿起瓷碗扒飯,毫無波動的吞嚥,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

“沐珩。”

沉遇把她的名字寫在一張空白紙上,撕下來放在沐珩的桌前:“沐珩,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