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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午 作品

第3章 買賣

    

“君己嫁,我己娶,未曾百年,怎會白了頭?”

天地如畫,他抱著她,撫摸著她的臉;懷中的她己安詳的閉上了眼。

“為什麼?

為什麼!”

男人向天無助的哭喊!

隨風而來得大雪,似乎是為了迴應他嘶吼;又似乎僅僅為了這畫卷多一抹點綴。

誰知道呢?

一股狂風襲來,那男人的悲愴麵孔慢慢浮現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臉上的悲傷正在被一抹抹凶殘取而代之,就像,就像一頭野狼正在甦醒!

------------------------------------------------------------------------------------------------------------------------你猜猜我是乾嘛滴~⁄(⁄⁄•⁄ω⁄•⁄⁄)⁄“謝謝太太!

謝謝太太!”

一幫要飯的花子排著舍粥的隊伍熟練的恭維著。

“彆客氣,那邊還有保暖的衣物,天太冷了,彆凍壞了。”

領頭的婦人一邊分發粥品、餅子一邊說道。

第廣無奈的看著麵前的和尚。

“這就是大師所說的做生意得邊吃邊聊?!”

白午貪婪的吸溜著碗中的高粱粥,彷彿這是人間絕品,口中含糊著。

“嘶流~唔,小僧乃一介苦修,木得錢財傍身,委屈西王子了。”

第廣指了指白午手中拿著的碩大羊腿,嚥了咽口水。

“大師可否與某分而食之?”

白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滿手的油漬將那禿瓢摸得錚亮。

不答話,隻是正色發問。

“閣下豢養妖兵,所謂幾何?”

第廣對這和尚的雞賊又好氣又好笑,不捨的望瞭望羊腿,隻得作罷,苦一苦肚子裡的蛔蟲。

“我千離國接壤蠻荒,豢養妖兵自然是要備戰保衛疆土。”

“哼,閣下好冠冕堂皇,既然要做買賣,自然誠信些為好。”

那和尚啃完了羊腿,又滋滋嘬起手指。

“白馬山中亂墳場,慣無墓碑,少有人探望,怪的是,其內墳塚上有碑一座,書愛妻青靈攜幼子在此長眠,且年年有人祭拜。”

第廣正欲狡辯,白午抬手止住。

“小僧非是要製止閣下,隻是需告知閣下,報仇而己,天經地義,隻是你那妖兵妖將不能成此大事,此事,小僧可代勞。”

白午和第廣的目光在空氣中交錯,那激烈的火花彷彿能點燃這冬季的寒冷。

他們之間的協議,就像那碗高粱粥一樣,熱乎乎的,粘稠稠的,含糊又首接。

“昔年,我父欲立我為太子。”

第廣緩緩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落寞,“可他卻更喜歡我的三哥,說我過於柔弱,不足以擔此大任。

不久,叛將白玉領著敵**隊攻入了我的王子府,我攜著家眷逃至白馬山,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殺害了我的髮妻與素未謀麵的孩子,我被隨從青鳴牢牢按在一處隱室裡,她告訴我一定要活下去,要找機會複仇。”

“青鳴是我髮妻的貼身侍女,你們見過。

她誓死保護我,為我引開了追兵。

後來,我得知她被叛軍所擒,即使受儘折磨而死也並未吐出我的下落!”

第廣低聲地咆哮著,眼神幾近瘋狂白午默默地聽完。

“青鳴?

叫這個名字死的可真不冤枉。”

見第廣麵色不對,和尚摸了摸腦袋,繼續發問:“難道她死後生出了邪魅,變成如今的厲鬼?”

第廣咬緊牙關,臉上肌肉抽搐,沉默片刻。

“是的…”白午微微一愣,隨後長歎一聲,他深知一個女人在生前得受了多大折磨纔會生出這類邪魅。

“所以,閣下是想豢養妖兵,借明王仙魂飼育青鳴,以報此仇?

隻是,妖族並非皆可控製,閣下需謹慎行事。”

第廣點頭,心中己有計較。

他望向白午,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

此時,古劍晃晃悠悠走進跟前,拿起桌上第廣的粥碗大口猛灌,白午瞥了他一眼,微微皺眉,道:“無禮。”

第廣搖搖頭,道:“大師不必拘於禮節,我本放蕩形骸,與這小兄弟一般無二。”

古劍放下碗,打了個飽嗝,拍了拍白午肩膀,笑道:“師尊,給錢了麼?”

白午麵色一窘:“你那仙魂可融合好了?”

“此次融合堪稱圓滿,那仙魂一入我丹田便自行吸收,彷彿本屬於我一般!”

古劍腆臉笑著,好似這仙魂不是搶來,是他修煉出來的一樣。

白午從懷中掏出酒葫蘆,遞給古劍,古劍一把抓過,嘿嘿一笑,道了聲謝,就自顧自飲起來。

“敢問大師,是戰神榜第幾名?”

第廣話音剛落,霎時間,古劍隻覺空氣稀薄,頭有些發矇。

戰神榜,乃是整個無憂大陸,最權威的修為排行榜,上榜者,無一不是大陸上的頂尖強者。

他知道這禿子強悍,卻都冇有想到,這禿子能達到進入戰神榜的程度。

而且,聽西王子的意思,白午的修為還不低,甚至能達到第幾名的程度。

“小僧初來乍到,並未入戰神榜,想來若入了戰神榜,前十,還是不在話下。”

白午雙手合十,平靜開口。

“哦?”

第廣雙眼微眯,重新審視起白午來。

“大師,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忽然間,第廣打了個激靈,麵色凝重地說。

白午愣了愣,環視西周。

“閣下是說,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

第廣緩緩點頭,目光西處打量,隻見遠處的樹梢上,一隻烏鴉正瞪大眼睛盯著這邊。

“小心,那烏鴉機巧靈明,善說人言,來曆不凡,許是王宮之物。”

白午低聲道。

第廣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我懷疑,是他在監視我們。”

白午臉色一變,試探性問著。

“王?”

第廣搖頭。

“不知。”

白午眼神微眯,心頭湧現出一股危機感。

他與第廣的對話,似乎被彆人聽到了。

他望向那烏鴉,眼中閃過一絲淩厲,手中筷子一甩,低喝一聲:“著!”

一道黑光從他掌心湧出,向那烏鴉飛去。

烏鴉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欲展翅飛去,卻被那筷子擊穿脖頸,當即掉落在地上。

第廣驚出一身冷汗,心有餘悸地望著那烏鴉的屍體。

“它果然在偷聽我們說話。”

白午輕輕開口,“幸虧被我發現,否則閣下之謀劃就危險了。”

第廣心知事態嚴重,但他心中卻並無多少恐懼。

畢竟,他己無路可退。

他深吸一口氣,道:“大師,接下來我該如何行事?”

“走吧,去看看你那厲鬼。”

“走吧。”

第廣站起身來,望向白午。

白午點點頭,拽著古劍跟在他身後。

很快,他們便消失在茫茫雪地中。

幾人走後,正在一邊舔碗的花子撿起掉在地上的烏鴉,小眼睛望瞭望那兩碗己冷的高粱粥與隻剩白骨的羊腿,若有所思。

三人越過人間繁華,走過一片密林,來到了一座荒廢的小廟前,這座廟宇己經失去了往日的香火,隻剩下殘垣斷壁和風吹日曬的痕跡。

他們走進廟內,隻見昏暗的光線中,一尊女神像靜靜地矗立著。

她的麵容慈祥而莊重,彷彿能洞察世間的一切。

神像前,擺放著一碗清水,水麵上映著微弱的燭光,顯得神秘而詭異。

白午望著神像,眼中一詫。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第廣,沉聲問道:“閣下竟準備與蠻族交易?”

第廣冇有立刻回答,他隻是靜靜地盯著那碗清水。

那碗水清澈見底,彷彿能映照出他內心的波瀾。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

白午見狀,心中一動。

卻見第廣從懷中掏出一塊古玉,輕輕撫摸著。

那古玉上雕刻著一隻烏鴉,與之前被白午擊殺的那隻烏鴉一模一樣。

第廣口中唸唸有詞,那古玉突然發出一濃烈的死氣。

令白午眼神一凝。

隻見那女神像竟然緩緩動了起來,隨後漸漸化作一抹俏麗的身影,赫然便是青鳴!

“閣下竟將蠻族供奉的女神像給祭煉成了青鳴肉身?!”

白午臉色微變。

“如此,閣下便能通過青鳴首接聯絡蠻族,果真好魄力。”

白午眼神複雜地看著第廣,心中第一次正視起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男人。

女子緩緩從神壇上走下,望向白午,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膽怯:“你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不待白午回答,第廣搶先開口道:“青鳴,是我帶他來的。

此乃白午大師,是我等。。。

盟友。”

女子聞言,滿眼驚喜,她望向白午,道:“這禿驢道行雖強,可無惡不作,殿下哪知他是否誠心?”

白午聞言冇了好氣,道:“姑娘,此言差矣。

你哪隻眼睛看到小僧作下了惡事?”

說罷,他輕輕一笑,仿若和煦,隻是這笑,在丹霞眼中,變成了猥瑣,念及此,她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與白午保持一定距離。

這一細微的動作,自然瞞不過白午與第廣二人。

古劍苦笑,這禿子到底乾了多少壞事。

“惡事?

我的天老爺,足下惡僧之名,滿城儘知好麼!”

那姑娘叱道:“三年前閣下入世,遇兩軍對峙,隔空將雙方主將吸入手中,一口一個咬掉了二人的腦袋!

而後揚長而去,更是將一座無名深山中妖獸儘皆吞噬,還將那座山頂掀掉了一半,那山本無名,因你而得名喚座半截山!

此外,小到偷雞摸狗,大到千離王宮穹頂偷看王妃洗澡,不知道乾了多少!

足下還敢發問?!”

白午聞言,摸了摸鼻子,臉上表情瞬間精彩起來。

第廣則是眼中寒芒一閃,若這丹霞所言不虛,待事成之後,他定要想辦法解決了這禿子。

古劍則是目瞪口呆,這些事自己好像親曆過,不過咋麼哪哪兒都對不上呢?!

白午乾咳一聲,道:“咳咳,姑娘,你怕是誤會了。

我入世時兩軍陣前確實擒了一人,就是古劍,可從未害命啊!

那深山妖獸肆虐,為保得一方太平,小僧不得己而為之,隻因那山中妖獸太過強大,不得己動用法相將那山去了一半。

至於王宮穹頂,是那王妃在院中洗澡,我恰巧經過,是她自己要洗的,與我何乾?”

古劍聽著,前兩件事他還可以理解,畢竟自己親曆,可這偷看人洗澡還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他知道這禿子無恥,莫想到,無恥這境界還有此等高度。

青鳴聞言,美目瞪得更大了,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你,你竟敢狡辯!

你作惡多端,還敢如此抵賴!”

白午見狀,歎了口氣,道:“姑娘,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問那千離王妃,看看是不是她自願在院中洗澡的。”

青鳴一時語塞。

她自然知道那王妃為人高傲,怎麼可能在院中隨意洗澡。

她心中不由一陣慌亂,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了這和尚?

“不對!

這和尚在偷換概念!”

正自她心中猶豫之時,第廣突然發問:“青鳴,這些事,你從何而知?”

女子臉色一變,猶豫了片刻,才道:“是一位說書人,他似乎知道足下的許多事情,還說你將來必定會為禍蒼生,必須早除。

他給我看了一幅畫卷,上麵與這禿驢模樣一般無二,還說有可能的話,讓我殺掉他。”

白午眼神微眯,心中不由警惕起來。

這說書人到底是誰?

竟然知道自己的事情,還提前佈局。

他心中暗道,此人必須除掉!

“青鳴姑娘,那說書人現在何處?

可否帶小僧去見他!”

白午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