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怒氣
-
第二天，張桂再次來他給王陽上藥。“你這傷勢比我預估的恢複還要好一些，看來要不了七天。”王陽冇有說話。他很清楚自己這是怎回事。吐納法加快了秘藥的消化，同時還能增強體質，因此傷口纔會恢複得更快。但這可不能宣之於口，隻能是秘密。正當他想找個理由的時候，張桂再次說道：“普通人吸收秘藥，最多隻能消化一兩成的效果，看你的樣子，恐怕不止這點，就是不知道根骨如何，如果不錯的話，那我收回之前的話，說不定你習武還真能練出些名堂。”這下理由都不用找了，張神醫人還怪好的。不過一兩成嗎？王陽覺得，有吐納法在，他恐怕不止吸收一兩成，說不定是九成以上。“還不知道武家那邊會怎做呢……”他轉移話題說道。“放心，武家既然說了會給你報酬，就一定會，三大家族可冇有那吝嗇，而且武家的信譽不錯。”常駐臨安城的張桂對城內的家族更加瞭解。事實也正如張桂所說，下午武家就派人前來送銀兩。還是昨日那個奴仆。“喏，這是主家給你的報酬，接好了，另外，你既然拿了報酬，可別再想著挾恩以報，已經兩清。”奴仆直接將一袋銀兩扔到了王陽的病床上，差點砸到他的傷口。王陽升起一絲不滿，但很快散去。好處纔是實在的。救人被倒打一耙的事情都有，他還能拿到報酬，已經算是不錯——當然，這也是自我安慰的言語。再怎好脾氣，被如此對待內心都有些怒氣。可惜，別說是現在受傷，哪怕冇有受傷，他短時間內都拿此人冇有任何辦法，即便他僅僅是一個奴仆。送完東西後，武家奴仆也不等王陽回答，便直接離開。王陽拿起他留下的錢袋。此時，張桂正好走進來。王陽便直接問道：“張神醫，臨安城地內的武館，一般想要進入，收費是多少？”這條路本就是張桂推薦，他也冇有含糊，說道：“因為朝廷想要限製武者數量，抬高武館費用下限，因此一般來說稍微好一點的武館，是三百兩一年。”王陽聽到這個數字一驚。在大夏皇朝，三百兩，大部分人一輩子都無法存這多銀錢。結果僅僅是足夠進入武館。大夏對武道的限製，不可謂不重。哪怕知道進入武館需要的銀兩不少，他還是有些驚訝。張桂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釋道：“三百兩確實不少，但隻要能夠進入武館，一年之內，什都會給你包了，肉食之類基本可以說是無限量供應，定期發放秘藥煉製的丹藥，這三百兩，不能說物超所值，但也不會虧。”王陽點頭。當然他內心也清楚，對於武館學徒來說，或許不會虧，但武館肯定是狠狠地賺了一筆。希望武家不要太吝嗇。錢袋用料、做工都不是很差。他一打開，大夏寶鈔，但隻有一張。隻有一張不重要，重要的上麵的數值。王陽將寶鈔展開。一百兩！張桂自然也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愣，隨後歎息一聲：“武家大概率不會做這種事情，給一百兩，還不如不給，但一些奴仆可不管這些，這銀錢，多半連零頭都冇有。”一百兩，對於武家來說，每年賞賜下人的錢都不止這一點。王陽看到這數字差點氣笑。他可以預料會被吞一點錢。但結果還是出乎他的預料。不是吞一點，而是留一點。老實說，這筆錢對於他來說不少。若是之前，他也無所謂，甚至隻要能夠遠離武家的大坑，也冇有什，一百兩，也足夠他改變境遇。可現在，這些錢現在卻是代表進入武館的希望。他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沉聲問道：“張神醫，這種算是奴仆私自將主家給別人錢財偷偷扣下，武家不清楚嗎？”張桂麵無表情，說道：“一百兩，比我想的還要少，至於你說的管不管…武家唯一的嫡係少爺都被襲擊，能夠記住你就不錯，哪有時間管這種事情，況且就算知道，就一定會處理嗎？顯然他對銀錢被扣已經有所預料，唯一可能冇有想到的吞了這多。“而且我冇看錯的話，那個奴仆是武家家生子，已經武道入門，根本不在意你。”王陽馬上明白，為什奴仆態度如此。、武者，又是武者！成為武者，哪怕是奴仆在麵對普通人時都是如此。況且武家清楚又如何，他們冇時間管這種小事。畢竟估計也就幾百兩的事情。奴仆說不定也清楚這點纔會如此大膽。當然，經曆此事的他心中有鬱氣，念頭不通達。要是武家給的少他就認了，結果是奴仆私拿。上門討公道？他多半連武家門都無法進。奴仆雖倨傲，但那句“不要挾恩以報”多半是真的。上門討問，大概率會自取其辱。這件事情和奴仆有關，可那奴仆哪怕是一條狗，那也是臨安城三大家族武家的狗。往不好的方麵去想，武家一直派奴仆來，本身也是一種態度。他們真就一點時間都冇有嗎？王陽心生怨懟，但也清楚自己現在狀態不對。這是大起大落，心態有些失衡。‘冷靜下來，至少有起步資金。’他在內心安慰自己。當然他更想要說的是，你叫我怎冷靜！‘救人，也是因為想要還一餅之恩，報酬已經是意外，原本可冇有想到還有這種好處。’將期待放低，最終得到任何東西都是驚喜。當然，對那個奴仆的怒氣少不了一點。最終，他選擇使用入定法。隨著入定法開啟，才徹底冷靜下來，恢複了平靜。一味壓製怒火並非好事。可如今他也隻能如此。“張神醫，您說好一點的武館需要三百兩，那一百兩，能不能進入武館。”張桂見王陽這快恢複冷靜，也有些意外，高看了王陽一眼，說道：“有，不過武者修行最重要的秘藥肯定就和你冇有關係，當然，吃食什的，倒也不缺。”“還有機會，不用著急。”王陽知道，張桂不想讓他太過沖動。“放心吧，張神醫，我明白的。”冇有實力，怒火也隻是無能狂怒。況且聽到張桂的話，他內心鬱氣確實散去不少。真的還有希望。何況哪怕不進入武館，這一百兩也大有可為。寰宇道卷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底氣。他可以用一百兩買大量的吃食，利用吐納法的效果，不斷提升體質。隻要達到一定的體質，也能冒充武者。誰說最弱的武者，就不是武者？當然，隻要可以，他也不想做一個“有法無門”的最弱武者。“能否勞煩張神醫給我推薦一位合適的武館。”張桂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怎有這多要求，不過他最終還是說道：“等著吧！”冇有被拒絕，王陽內心再次愉悅不少。“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我還是會的。”他自我嘲諷一下，便再次閉上眼睛。當然不是睡覺。而是繼續修行入定法和吐納法。經過這一事，他對成為武者有了更強的執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