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走去陰間見閻王

隻見辰落離開避雨的大樹，獨自一人走在雨中，好在雨漸小了起來，辰落不知漫不經心的走了多久，己經來了一處河邊。

因為雨還在下，所以河邊走廊並無多少行人。

河的正中央屹立著一座由石磚搭建而成的石橋，石橋的兩端處皆擺放了兩座麵目端莊透露威嚴的石獅子。

正好辰落也無事索性就朝橋的正中央走去，辰落心想“正好欣賞一下這河邊語景”。

辰落踏上石橋，靠橋的左側行走，邊走邊用左手撫摸石橋之上的石欄，右手則提著言靈劍。

辰落察覺到在石橋的石欄都雕刻了一隻隻活靈活現的蜈蚣。

辰落見此並未驚訝，因為他畢竟也算博覽群書，文化水平高談不上，但是基本的一點常識他還是懂的。

在南方石橋之上刻有蜈蚣，主要是民間傳聞大蛇即蟒，蟒可化蛟龍，蛟龍在人們的刻板印象當中又總是喜歡在雨天興風作浪，就這樣套娃下來，人們發現蛇怕蜈蚣，故人們就會在石橋之上雕刻蜈蚣為求橋梁安穩，不會被雨水給擊垮。

辰落頭向左側傾斜望著雨水擊於湖麵帶起的波紋浪花，此刻辰落的心情還算愜意，己經快要將先前在樹下避雨遭雷劈的事給拋之腦後了。

就在這時辰落停下了腳步，他心中有吃驚有感慨，吃驚是因為他在石橋之上看見了一無雙臂衣衫襤褸滿麪灰塵的小男孩正跪於石橋之上乞討，在小男孩跪的麵前正有一個破瓷碗，瓷碗中還有幾個路過行人施捨的銅板。

但是辰落隨即也發出了感慨“世間處處有真情。”

這是因為小男孩本以無雙臂無法撐傘，但是在他的身後卻有一把碩大的油傘為其提供庇護，而這把油傘之下還有一穿著單薄的青衫女子正站在木桌後吆喝叫賣著木桌上碼好的油傘。

青衫女子名叫盧希悅，她本是青山鎮少有出身富貴世家的女子，首到有一天，軒轅皇朝廟堂內鬥愈演愈烈，她也不清楚內鬥的具體原因，但是她深刻的清楚是綽號名“娘娘”的人才導致讓她來此賣傘求生的。

數年前在一個如同現在一般雷雨交加的一天，徐半娘來到了本安靜祥和的青山鎮，那時候的人們都相敬如賓，哪怕生活再苦也不會想著去做偷雞摸狗，打砸搶劫的事。

但是在徐半娘踏入青山鎮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變了，徐半娘帶著數位武法大宗師橫掃了整個青山鎮，各大旺族家庭慘遭屠門，因此青山鎮一夜之間得以洗牌。

青山鎮的許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畢竟許多人都是毫無內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自此青山鎮的百姓覺得頭頂上的天空相比於曾經暗了許多。

若不是，盧希悅的父親在生前接濟過一位宗師境後期的強者拚死將盧希悅從徐半娘手下那群大宗師手中救出，恐怕盧希悅早就成為了徐半娘擺放在黑市交易的商品了。

辰落望著眼前場景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心中陣陣發涼，內心也極為感慨。

辰落深知那女子為何把自己的油傘攤位設立在那位跪地乞討少年的身邊。

她是想藉著自己的攤位為那可憐的乞討少年遮風避雨，她看似如此賣力的吆喝是為了推銷自己的油傘，實際上她是為了讓更多來往的路人能夠注意跪自己油傘之下的可憐少年。

辰落心想“反正這雨還在下，更何況鄴洲屬於江南地帶，南方本就多雨，買把雨傘肯定不愁用武之地。”

隨即就朝盧希悅的傘攤走去。

辰落來到盧希悅的傘攤前，出口詢問“老闆，這傘怎麼賣。”

盧希悅應答到“五文錢一把。”

辰落有點吃驚，便問了一句“平常五文錢都買不來一把油傘避雨，更何況是在今日這個雷雨交加的一天”。

盧希悅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唇笑言道“先生可真是一實誠人，彆人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是還冇得便宜就憋不住要點破了呀。”

辰落第一次聽彆人叫自己先生內心彆提有多激動了，就連臉上都浮現了旁人無法輕易察覺的一抹豔紅色。

辰落隨即說到“比起這青山鎮眾人信仰可以救苦救難的神明，姑娘纔是這人世間的宛如真神存在。”

盧希悅聽了辰落的話好似為了特彆想堵住辰落的嘴一般，飛快的答到“先生，言重了”。

看到盧希悅這匆忙的反應，辰落莞爾一笑道“我是說姑娘美若天仙”。

盧希悅拿起了木桌攤上的一把油傘遞給辰落，辰落伸出左手接下雨傘，右手攤出五枚銅錢擺放在桌上，辰落在接過雨傘的一瞬間用極小聲音對著盧希悅言道“姑娘，好人有好報。”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盧希悅還是聽到了便以微笑回之，辰落放下銅錢便轉身離開朝盧希悅攤位旁那位跪著的無臂少年走去，辰落走到無臂少年前彎身蹲下，蹲在無臂少年前，辰落己然發現，無臂少年眼神無光己經是失明之人了，辰落伸手朝自己腰帶處的錢袋而去，辰落將一整個錢袋輕輕的放在了無臂少年麵前的破瓷碗裡，便起身離開了。

盧希悅望著辰落離開的背影久久凝望，盧希悅不知的是她剛纔見證了一個少年將自己身上的所有積蓄都給了她身旁的那位少年。

不知為何，這一刻雨停了，不知是老天爺覺得辰落此舉實屬大義為其稱讚，還是認為無臂少年實屬太可憐為其停雨。

其實在辰落來到傘攤前詢問傘價時，辰落心裡就明白這賣傘的青山女子是一個好人，一個堪比神明的好人。

為什麼盧希悅的傘比平常價格還便宜？

旁人可能會以為這隻是為了低價鋪貨，讓她自己的雨傘賣空。

實際上並不是如此。

盧希悅大聲吆喝並且低價賣傘皆都是為了吸引過路行人，當行人來到盧希悅油傘之下的木卓傘攤前，人們就會更加註意到傘攤旁的跪地無臂少年，盧希悅看似是在幫自己吆喝，實際上隻是為了讓更多人注意到她傘攤旁的那位無臂少年。

路邊行人以五文錢買下一把雨傘，人們離開傘攤時往往都會再丟數枚銅錢，給無臂少年的破瓷碗裡。

盧希悅知道少年失明故將自己的雙耳視作自己第二雙眼睛，聽力超凡，為了為少年保留僅剩下的自尊心，盧希悅纔在那一刻匆忙的回覆辰落，辰落也心知肚明，識趣的和盧希悅配合演了一出給失明少年看的戲。

無臂少年本也是一位可以在陽光之下嬉戲玩耍的少年，他本來也可以是一位陽光開朗大男孩。

他雖從小無父無母，獨自一人流浪生活，但是從未乾過偷雞摸狗之事，也從未低頭向他人索要施捨，，他本是雙手健全之人，首到徐半娘來到了青山鎮，徐半娘為了構建自己完整的黑暗產業鏈。

徐半娘明麵上讓手下散播她想要幫助流浪孩童找到歸宿，故許多流浪孩童也會主動找到徐半娘，以至於她領養了許多流浪孩童，並且還給予他們衣食住行，徐半娘被樹立了一個大慈善家的形象，當然徐半娘橫掃整個青山鎮並且屠殺各個旺族家庭這件罪惡之事都被其派人私下美化過並且傳播虛假資訊，導致青山鎮內關於徐半孃的訊息傳聞真真假假。

再看到徐半娘對流浪兒這麼少人們也都覺得，徐半娘不會做滅了全家滿門的事。

但是呢？

現實真的有這麼美好麼？

不知何時起街上多了許多，身體殘疾的乞討孩童，要不就是斷手斷腳要不就是失明失聰，路過行人看著可憐都會給予一定的施捨。

這些可憐的兒童正是徐半娘明麵上領養的流浪孩兒，但是都犧牲在了徐半娘黑暗勾搭中。

其實也曾經有人懷疑過反抗過，就比如油傘攤旁的無臂少年，他名江流兒，他本是一流浪少年，後來找到了一份雜役工作，本可以以此結束自己的流浪生涯，但是呢好景不長，偶然的一次機會他得知了徐半娘收留流浪孩童的事情，那時候的他年齡雖然很小，但是憑藉多年以來在江湖上的流浪經驗，他深刻知道天下冇有免費的午餐。

再加上曾經的他是一位有了上頓可能就冇下頓的可憐流浪兒，可能是少年天生自帶的江湖俠義情，也可能是引起了他過去經曆的共鳴，故他就偽裝成了流浪孩童前去一探究竟。

他發現了徐半孃的真實目的後奮起反抗，但是最終隻落的了雙手被廢，眼睛被石灰粉弄瞎的境地。

徐半娘派人將江流兒丟上大街，和大多數殘障孩童一樣為她攬財。

數年過去了，江流兒的神經也漸漸的麻木了起來，曾經那不甘現狀努力拚搏的少年最終成為了他最不想成為的樣子。

曾經，當他在大街上醒來發現自己雙臂被廢，眼睛失明的時候，他並冇有過於的難過，少年始終認為隻要自己還活著就定當如野草一般生生不息，他想揭露徐半孃的黑暗勾當，但是卻冇有一個人願意相信一個殘障的少年，江流兒漸漸的在不被信任，被人懷疑是瘋子的言語下，不再說話默默的聆聽這青山鎮的悲鳴，自此他放棄了，為了活著他也開始了乞討，開始給徐半孃的手下繳費為求自保。

雨過天晴，辰落右手拎著剛從盧希悅那裡剛買來的油傘，左手拿著那把刻有龍鳳翱翔到言靈劍在盧希悅的注視下漸行漸遠。

就當辰落快要離開石橋時，突然異變突生，身為武王前期的辰落自然聽力遠超普通人，就這時他的耳朵傳來了盧希悅的抗拒之聲“你門太過分了，今日給你們錢的數量明明都夠一個月了，你們為何還要說數量不夠”。

辰落的耳朵微微上下浮動了一下，隨即辰落轉身朝盧希悅傘攤方向望去。

隻見兩名頭髮雜亂，凶神惡煞手持刀劍的二人正站在盧希悅的傘攤前。

其中持劍者露出怒意拔劍就將盧希悅的傘攤劈成了兩半，盧希悅剛怒不敢言，持刀者走向跪在地上的江流兒，朝著江流兒麵門就是一腳，江流兒被踢倒在地透露著無奈，持刀者抓住江流兒的衣領將江流兒拎了起來，“小子，我說你今天的錢數量不夠，你服不服”。

江流兒未曾回答持刀者，持刀者見狀，將江流兒扔於石橋之上，準備揮刀砍向江流兒時，盧希悅眼見江流兒即將喪命飛奔至江流兒身邊打算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這要奪走江流兒生命的一刀。

眼看刀刃即將落下！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一把油傘首襲持刀者側臉，在油傘與持刀者的臉接觸的那一刻起，傘骨如煙花一般炸裂開來，持刀者頓時倒飛了出去，持劍者見狀望向油傘襲來的方向。

持劍者大驚訝，隻見一位黑衫紅袖領隨風飄飄，麵帶怒意的少年正死死的盯著自己，此人正是辰落，辰落對著持劍者這邊怒言道“你們該走了”。

辰落自身周邊散發出的威壓好似一尊佛怒金剛，剛被油傘擊飛的持刀者從地上狼狽的爬起，持刀者抬刀指向辰落凶狠道“走？

走去哪裡？”

持劍者隨後附和笑道“哪裡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在老子地盤上撒野，你知道老子是誰麼？

我們可是宗師境中期修為，小子你現在滾過來給我磕三個響頭，大爺考慮也隻斷你雙臂”辰落心中聽後心中爆發滔天怒意因為他知道那位跪地的可憐少年正是眼前這持劍者給廢的雙臂，辰落隨後不語，隨即發動了自身內力的運轉，內力隨著經脈湧遍辰落的全身，最終全部彙於辰落胸口一點，這一點初則是辰落自身靈泉所在，辰落以內力為引，催動靈泉的翻湧，僅僅一息之間辰落以然將靈力彙聚於自己的雙腿經脈中，隻聽咻的一聲，辰落雙腳蓄力踏地而起，以極快的速度襲向持有刀劍的二人，辰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言靈劍給拔出，僅僅一霎間，辰落橫劍掃去，持刀者指向辰落的刀刃就應聲斷裂，斷裂刀刃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刀刃落地的那一刻持刀者的頭顱也被辰落一劍斬下，可憐的持刀者還冇來來得及反應求饒，就被辰落用言靈劍給斬了，持劍者見到眼前的一幕口中不自覺的蹦出一路“好快”，持劍者見到無頭的持刀者脫力跪在了地上，剛想開口求饒，就被辰落反身一刺，言靈劍深深的插入了持劍者的身體，持劍者嘴角溢位鮮血隨後就冇了呼吸。

辰落在言靈劍刺入持劍者體內時趁持劍者還有些許意識，辰落麵無表情的言道“走去陰間見閻王”。

話畢，辰落將言靈劍從持劍者身體裡拔出，言靈劍不僅殺人於無形之中，斬下持刀者頭顱與刺入持劍者體內都不曾在劍刃上留下一滴血液，好似蓮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永遠的那麼聖潔，儘管它有著一口鋒利劍鋒！

辰落對著還正處於驚嚇中的盧希悅言道“對不起，弄壞了你的雨傘。”

盧希悅聽後心中更為吃驚這眼前的黑衫紅袖領少年剛還麵帶怒意，如今卻又臉色溫煦和諧好似從未發生過什麼一般。

隨後辰落又問道“你可知這青山鎮背後最為黑暗地是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