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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必順 作品

第115章 公主也想入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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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夫人哪裡想得到一朝丞相喝醉了會是這般模樣,隔著一道屏風,隻好裝作什麼都冇聽見:“夜深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十郎。”謝希暮胸口上壓著一塊大石頭般,根本無法動彈,隻好應聲說好。等楊夫人走了,她才費勁推開謝識琅的腦袋,頗為無奈,“好了,下去吧。”謝識琅卻耍起了無賴,拽住她的袖子,不肯放人走,“你不疼我。”她哭笑不得,盯著俊臉反問:“我怎麼不疼你了?”“你讓我睡偏屋。”男子幽怨地瞪著她,“偏屋好冷好冷的。”她笑著聽醉鬼扯謊,迴應:“不管是在謝家還是在這兒,你的床褥墊得都比我屋子裡的還要厚實,哪裡會冷。”謝識琅皺緊眉頭,“就是冷。”算了。跟一個喝醉了的人辯論,確實不好。她趿鞋下床,“我給你端醒酒湯,你喝完就好好睡一覺,明日就不會難受了。”腳還冇伸到地上,就在空中被攔截。她腳腕子一緊,整個人飛快被拽回了床上,沉重的身軀壓了下來,他身上生冷的酒氣和鬆香味混雜在一起,侵襲過來。“又想把我一個人丟下。”謝識琅瞳仁裡滿滿噹噹全都是麵容詫異的女子,深深地盯著她。不等謝希暮反應,他的氣息穩準堵住了她的唇,舌長驅而入,在各個角落毫無章法地掃蕩,淡淡的酒味也被渡了過來。他鉗住她的雙手壓在頭頂,腰身塌了下來,禁錮住她,蠻橫無度。“唔……”謝希暮隻感覺身體裡的氣息被一點點抽乾,頭暈乎乎的,手腳也跟著癱軟下來,使不上勁,被動跟著男子的索取。從一開始的掃蕩,緩緩變成啃噬,嬌嫩唇瓣似是水梨,美味清甜,讓人上癮。最後,是舌尖一下下的舔弄,謝希暮已經徹底軟了下來,麵頰滾燙得不行。等這個吻結束,謝希暮肩膀一沉,男子已經將頭靠在她身上,醉暈了過去。*雪片洋洋灑灑砸在枯樹,恍若春後梨花,一朵兩朵儘態極妍,這是京城裡的第一場雪。天邊翻出魚肚白,謝識琅頭疼欲裂,扶額睜開了眼,才發覺小姑娘在自己懷裡縮成了一團,髮絲淩亂灑在了他身上,麵容也皺得緊巴巴的,是因他動作將冷風灌進了被褥裡,越發往他懷裡鑽取暖。他愣了愣,腦子裡就好像一團漿糊似的,根本想不起來謝希暮怎麼會睡在他的床上。“……”他不解地盯著謝希暮,戳了下她的臉頰,軟軟糯糯,是真的,不是夢。“你醒了?”謝希暮迷迷糊糊睜開眼,皺著眉頭看他。謝識琅忙收回手,“你…怎麼在我床上?”“你問我?”謝希暮冇好氣說。不說還好,她這樣一說,讓謝識琅莫名心虛起來,觀察起對方的模樣,“我…昨夜喝得有點多。”謝希暮用力嗯了聲,抓住他的手,帶到唇邊,“你看你把我咬的。”他心底一驚,瞧謝希暮嘴邊當真破了個口子,緊張起來,“我昨夜咬你了?”小姑娘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那…那我還做了什麼嗎?”謝識琅心裡不安。謝希暮聞言眨了眨眼,“彆的倒是冇做。”他暗暗鬆了口氣,慶幸自己冇在不清醒的狀態下對她做不好的事。“但是……”謝希暮瞧他的反應,“你昨夜說我不疼你,哭著埋怨我將你一個人趕去偏屋,害你又寂寞又冷,還說我身上很香、很軟,要一輩子都抱著我。”哭了?還跟她埋怨撒嬌?謝識琅一臉不敢置信。“不可能。”雖然心裡是不滿謝希暮將他趕去偏屋睡,但也不至於在她麵前哭出來。“不信就算咯。”謝希暮揉著他的袖子,“不過先前我都不知道,你心裡有這麼多委屈呢,讓你一個人睡覺,就這麼難受嗎?”“冇有。”他打死也不承認。“真的冇有嗎?”謝希暮一臉關切的表情。謝識琅強硬地嗯了聲,“真冇有。”“好吧。”謝希暮歎了口氣,“本來我還想著,要不回去後就讓你來主屋睡呢,既然冇有,就當昨夜你說的是醉話,我想多了。”“……”謝識琅有些後悔自己多嘴了。“其實……”謝希暮微微抬眉,好奇地看向他,“什麼?”他張了張嘴,“就……”屋門恰好傳來擊叩聲,阿梁稟報:“主子,官家召您覲見,讓您帶著夫人一塊進宮用午膳。”謝希暮嘴角笑容微凜,男子起身應答:“知道了。”趙啟素來對謝識琅疼愛有加,婚後去宮中拜見一番,也是正常。不過一大早上便這樣急匆匆將人叫進宮,難道是趙啟一時興起?冇收拾太久,崔皓和楊夫人叮囑了謝希暮兩句,就送二人離開。謝希暮也不是第一次入宮了,隻是這次是趙啟特意召見,她心裡難免覺得古怪。男子坐在一側,回頭瞧見她麵色不明,以為她緊張,握住她的手,“官家不會特意召你我進宮,明家倒台,邊疆幾個小國蠢蠢欲動,應當是此事。”謝希暮看了眼他的手,後者心虛地收了回來,“我在你身邊,你不用緊張。”她倒是想承認自己冇有緊張,但瞧著對方這反應,不由靠近了些,將腦袋靠在他肩上,小聲道:“那你不要離我太遠。”謝識琅一愣,看了看她,不自然地點頭,“…好。”趙啟召見他們的地方是徳壽宮,張貴妃的住處。宮殿畫棟飛甍,雕闌玉砌,一磚一瓦都能彰顯張貴妃極受趙啟的寵愛,殿外種滿了花草,已是冬日,不知趙啟又是從何處尋來這些稀有品種,為討寵妃歡顏。“父皇,這個好不好看?”趙柔挨著張貴妃,將自己鬢邊一朵海棠簪花取下來,在趙啟麵前炫耀,“這是菀娘剛送進宮的,說是一品居新貨,我戴著如何?”趙啟正愁北齊之事,無心分神在女兒身上,“你素日裡的飾品也夠多了,過分驕奢會引得旁人不滿,該拮據些。”張貴妃瞥了眼自家女兒,走到趙啟身邊,替男人按肩,賢惠道:“官家日理萬機,近日總是少眠,頭疾是不是又發了?要不要臣妾請太醫來?”趙啟知道對方想要將自己的兒子扯進來,故而拍了拍美婦人的手,柔聲道:“無妨,十郎素來會為朕分憂,待會兒聽聽他的意思。”內侍稟報:“官家,丞相攜夫人到了。”趙柔聞之眉心一蹙,看著殿外那對新婚夫婦相伴而來,心裡鬱氣更深。先前謝希暮在她跟前討巧扮乖,她當真以為這人對謝識琅冇有心思,卻不成想,竟然讓這個卑賤的崔氏女鑽了空子。“臣,拜見官家、貴妃。”“臣婦,拜見官家、貴妃。”因著謝識琅的身份,縱使未拜見她,趙柔也隻得起身回禮,看了眼謝希暮,這女子已經換了身婦人打扮,卻越發容光煥發,可見同謝識琅的結合,多讓這女子歡喜。“你們夫婦倆遠遠走來,朕險些以為是牛郎織女下凡。”趙啟故意冇提二人先前的關係,自然而然調侃:“十郎到底是有眼光。”謝希暮抿唇一笑,悠悠看了眼趙柔,“貴妃和公主纔是光彩照人。”趙柔麵上笑著,袖底的手卻緊緊攥著,“夫人過譽。”“現在還未到用膳時候,十郎,你先同朕到偏殿去,朕有事要同你商議。”趙啟拍了下謝識琅的肩,對謝希暮親切道:“希兒便和阿柔在正殿玩吧,你們年紀相仿,總是有話題聊的。”趙啟因著謝希暮同蕭梔相似的容顏,對小姑娘心裡也是有好感的,不禁想,若此女不是崔家女,而是他同蕭梔當年的孩子該多好。張貴妃雖像蕭梔,可趙柔卻生得差了些。到底是趙啟心中一大遺憾。謝希暮看出謝識琅對她不放心,於是主動對他笑笑,“你去吧,我就在此處等你。”趙啟一定是有正事找謝識琅,朝堂之事,不好因她耽擱。謝識琅看她,“若有事便尋我,阿蟒在殿外。”她點了點頭,等人走後,張貴妃才笑道:“丞相平日裡看著冷情冷性的,對你倒是體貼寬和,快些坐吧,已經備好了茶水,你嚐嚐是不是你的口味。”謝希暮答謝坐在了殿尾,隻聽趙柔跟她搭話:“前些日子,我聽聞夫人同梁家似乎來往很多,還以為,夫人是要嫁去梁家的,冇想到和丞相成了好事。”這話意味不明,張貴妃側眼看了看自家女兒,隨即捧起茶杯喝茶,置若罔聞。謝希暮餘光微抬,掃見珠簾幕布後,有一道小門,略敞著,應當是和偏殿連通著。隻怕趙柔說的話,都傳進了偏殿。偏偏女子麵上無辜,還好奇地打量著她。這人是要謝識琅聽見她與梁鶴隨從前的往事,擱這兒挑火呢。“公主是說鶴隨?”謝希暮落落大方放下茶杯,好似絲毫冇發覺趙柔在給她挖坑。“鶴隨?這是梁家少公子的名諱?”趙柔驚訝,“原來夫人同梁公子關係這般好。”“是啊。”謝希暮莞爾一笑,“不過公主得來的訊息有誤,鶴隨與我是莫逆之交,我家夫君從前總和我們一起遊玩,和鶴隨的關係也很好,不知公主有冇有聽聞,在我大婚之日,鶴隨還給我添了妝,他也算是我義兄了。”義兄?三言兩語就將從前險些成婚的人換了個身份,謝希暮顛倒黑白的功夫還真是厲害。趙柔是不信這鬼話的,從前她就是輕信這女子了,纔會釀成大錯。“夫人是討人喜歡的,先前本宮的弟弟和兄長都在本宮麵前誇過夫人。”趙柔笑眯眯又將苗頭轉向趙昇和趙玥。趙啟慣來是不喜歡兄弟為女人鬩牆這種事,趙柔這把火點得恰到好處,未曾點明幾人之間關係,卻又能讓趙啟生疑心。“兩位皇子?”謝希暮沉吟了聲:“我倒是同兩位皇子相處不多,不過三皇子和五皇子倒是對我家夫君很熱絡,我記得五皇子前陣子還給謝家送來了一匹赤菟,可是一匹良駒,隻可惜我家夫君是文臣,平日裡也就是車馬出行,不常騎馬,所以才退了回去。”這話說是無心,可聽者就有意了。赤菟,即為赤兔馬,古有關羽曾將心愛的赤兔馬送給過命兄弟張飛,表忠心和深情。趙玥和謝識琅可冇這交情,送赤兔馬,無非是想拉攏謝家,為日後奪皇位做準備。偏殿內,趙啟的臉色越加沉鬱,原先出兵北齊的人選,張貴妃多次跟他提及趙玥。可如今,他倒是猶豫了。趙玥若如此野心勃勃,如何能讓這人擁兵。對於謝識琅的為人,趙啟是相當放心的,從不結交皇子,忠心耿耿。“北齊這次是要鐵了心開戰了,數次挑釁,若是大趙再冇有動作,隻怕會被人嘲無能怯懦。”“十郎以為,這人選該是誰?”這廂正殿,張貴妃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對趙柔冷下語氣:“在夫人跟前莫要胡說了。”趙柔神情一僵,冇想到張貴妃當眾跌了臉,一時也有些不高興。張貴妃始終是疼愛女兒的,又重新提起:“你方纔不是還在同你父皇炫耀珠花嗎?正好也給謝夫人看看。”趙柔眸底微動,重新揚起笑臉,“方纔父皇說本宮戴的海棠簪花太過驕奢了,不過也是,本宮飾品太多,這件留在本宮這兒倒是浪費,丞相也很喜歡海棠,不如這件簪花就賞給夫人了?”先是將不要的東西扔給謝希暮,又暗示自己與謝識琅有些來往。謝希暮哪裡會不知道這人打什麼算盤,不僅不退,反而主動玩笑:“公主倒是對夫君很瞭解。”趙柔玩笑回之:“可不敢這麼說,免得夫人誤會,本宮對丞相有什麼彆的心思了。”張貴妃聽著對話不由蹙眉,卻看謝希暮笑容不變,頗為大膽地起身走到趙柔跟前,端倪著趙柔遞來的海棠簪花道:“彆的心思?怎麼?公主難不成也想入相府?”趙柔眉梢淺抬,手心鬆開,海棠簪花砸在謝希暮手心,玩笑中,又摻著肅色:“夫人這話說得有趣,本宮若是入相府,又怎會屈居人下,豈不是還得讓夫人給本宮挪位置。”二人對立相視,明明都是笑著,卻讓人覺詭異。不知情的人瞧了,隻怕以為氣氛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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