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必順 作品

第22章 見見未來嬸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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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真愣住,“答應了?”謝希暮嗯了聲,“老族長說春狩之時,張太尉之女也會去,讓小叔叔也一同去瞧瞧,當作是相看。”曉真不確認問:“丞相他……”“他答應了。”謝希暮再度點頭。曉真忿忿不平,“姑娘,那您何必還留在丞相府,咱們收拾收拾直接回蕭家,不受這謝識琅的氣。”謝希暮笑了聲:“我若是如此沉不住氣,早在他要給我選婚事就該負氣去蕭家了。”曉真一臉不解,“姑娘,我真不明白,丞相都要娶彆人了,您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不如回蕭家自在,興許還能回宮,身份自然比現……”“曉真。”謝希暮注視著對方,後者自然止了聲。“謝家耳目眾多,莫要失了言,若讓旁人聽去了,我就算不想走都得走。”曉真麵色白了些,“是。”“不過……”謝希暮摩挲著荷包,“張太尉家的姑娘我很少聽說,還真有些好奇。”曉真實在看不透女子,若換作其他姑娘,自己的心上人要與彆人接觸,一定緊張得不行,謝希暮卻像個冇事人。“姑娘,您究竟是何意?若是張姑娘與丞相真…您就不緊張嗎?”“緊張?”謝希暮將荷包放好,“八字都還冇有一撇的事情,現在就緊張,也太過杞人憂天了。”“不過…我倒真對這個未來嬸嬸很感興趣呢。”曉真預感不太好,“姑娘要做什麼?”謝希暮笑道:“咱們去見見她,如何?”曉真麵色愕然,“啊?您要怎麼見?若是丞相知道了,肯定要察覺您的心思了。”謝希暮拍了下她的肩,“彆緊張,我有我的法子。”半個月來,謝希暮的身子逐漸轉好,自打老族長來謝家小住,謝識琅來朝暮院的次數便少之又少。除去每日謝識琅派來下人詢問謝希暮的病情,二人已經許久冇有見麵了。這訊息傳到謝樂芙耳中自然高興,要知道,丞相府中人看重謝希暮就是因為謝識琅的麵子。如今謝希暮不得謝識琅愛重了,謝樂芙自認自己的身份水漲船高。京中近來又傳開另一個訊息,一品居研製了新的胭脂水粉,老闆即將辦一場對詩會,廣邀名門閨秀。不過…隻有身份地位足夠高的姑娘纔會被邀請。謝樂芙左等右等,聽說上回在郝家認識的幾個姑娘都被邀請了,門第都是低於丞相府的,謝樂芙卻遲遲冇有收到邀帖,急得寢食難安。自打上回郝家的事,她丟臉丟遍了全京城,雖說過了段時日,但對於丞相府二姑孃的傳言還是沸沸揚揚。謝樂芙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麵子掙回來。這一日,謝樂芙剛用完晚飯,門房就送來了一品居的邀帖,她高興得不行,可等冷靜下來才發現是門房送錯了院子,這邀帖之上寫的是謝希暮的名字。謝樂芙氣得牙癢癢,在院子裡摔碗砸鍋。小釗看著直歎氣:“姑娘,大姑娘是一品居的常客,想來是您剛回京不久,一品居纔沒請您吧。”老族長回來後,找小釗談了一次話,小釗本就是老族長給謝樂芙的人,老老實實將這段時日的事情跟老族長說清楚。老族長聞言冇有處置謝樂芙,但提醒她日後不要再讓謝樂芙與謝希暮作對。其實小釗覺得老族長說得對,不僅是因為謝識琅本就偏向謝希暮。而是自家姑孃的腦子就算是再多塞進去幾個,也比不過人家大姑娘啊!“不行,我憑什麼讓謝希暮那個野種去,我纔是謝家真正的姑娘,我就不將帖子給她。”謝樂芙哼了聲,將帖子抱在懷裡,“我自己去。”小釗勸解:“姑娘,您是可以將帖子占為己有,但是您也得想清楚,這一品居辦的是對詩會,您若是去了,當真能一鳴驚人嗎?”謝樂芙隻想趕緊在京城掙回臉麵,卻忘了一個重要的節點——她冇文化啊!幼時在鄉下時,養父養母過於寵溺她,她不想讀書,養父母覺得她是個女娃娃,不讀書也無妨。故而她現在是大字不識幾個,若是去了對詩會,一定會被人笑話死。謝樂芙恨恨跺腳,小釗靈光一閃,出招道:“姑娘,聽說大姑孃的學識是家主一手教的,肯定不差。且大姑娘一直都想和您搞好關係,要不您就將帖子送給她,她一定會帶您一塊去,屆時您對詩時,再讓大姑娘偷偷教您,這樣不就好了嗎?”謝樂芙一聽這話倒是動了心,為了自己的風光大計,拔腿就去了朝暮院。謝希暮果真說要帶她一塊去一品居。謝樂芙是個傲嬌的,拿喬了許久,還是謝希暮哄著她,她才勉強答應了明日一塊去一品居。翌日。一品居門前車馬駢闐,閣樓雕梁畫棟,丹楹刻桷,硃紅金刻牌匾上一品居三個大字尤為氣派。謝樂芙一下車就被一品居的排麵給驚呆了,“就一個商鋪,居然這麼威風。”謝希暮與她並肩而行,擦身而過的姑娘有聽見謝樂芙說的話,忍不住笑話:“這一品居可不是尋常商鋪,聽說這幕後老闆是皇親國戚,這麼多年,一品居賣的東西就從來冇出過問題,宮中的娘娘們都在用這裡的胭脂水粉呢。”謝樂芙聞言更驚詫了,“連宮裡的娘娘都用,那得多貴啊?”說著,她連忙去翻自己的小錢袋子,典當謝希暮的金簪子剩下的錢所剩無幾。謝希暮瞥了眼,好心道:“阿芙來府中,小叔叔還未給你置辦胭脂水粉,這次來一品居,不管看上什麼,姐姐都買給你,就當是姐姐送你的見麵禮,可好?”謝樂芙哼了聲,仍是心高氣傲,“可彆說見麵禮,你在謝家享福這麼多年,這自然是你欠我的。”曉真跟在後頭,暗自翻了個白眼。謝希暮隻當小孩子嘴硬,笑笑便領著人進去。方纔在外頭謝樂芙已被這一品居的氣派所折服,一進來纔是大開眼界,裡頭的胭脂水粉按顏色排列整齊,琳琅滿目,瓶瓶罐罐層出不窮。謝樂芙拿起手邊名為“醉花深”的罐子,不過比指頭大點,居然要整整一兩銀子,嚇得謝樂芙趕緊放了回去。要知道在鄉下,一罐胭脂頂了天就四五十文。故而在謝樂芙眼裡,這已不是普通的胭脂了,而是白花花的銀子!她瞅了眼謝希暮的臉色,倒是尋常。小釗還說謝希暮是一品居的常客,謝樂芙頓時覺得這個女人是個敗家玩意!什麼叫揮金如土,她算是見識了。“謝希暮?”一個高揚囂張的語調從背後悠悠響起,女子拖著繁雜逶迤的裙襬,滿頭繽紛珠翠,年紀輕輕便雍容過盛。謝希暮轉過身,輕聲:“樂安縣主。”樂安縣主?謝樂芙上次見過**郡主,這次又見到縣主,故而多掃了對方幾眼,對方立即瞧了過來,“你就是最近謝家回來的那位姑娘?”謝樂芙:“昂。”樂安翻了一個白眼,“當真是土包子。”謝樂芙這暴脾氣登時就忍不住了,被小釗死死拽著,在耳邊提醒:“姑娘彆衝動,這樂安縣主是被太後撫養大的,太後寵她如珍如寶,您可彆得罪了她。”謝樂芙聽到太後的名字,利索站到了謝希暮身後。“那日郝家的事情本縣主聽說了。”樂安逼近謝希暮,“謝希暮,是你害**禁足,對吧?”樂安與**是多年好友,聽說**在郝家受瞭如此屈辱,自然要為好姐妹出頭。更何況…她還聽說郝長安險些與謝希暮定下婚事。她幾年前就看上了郝長安,豈能被一個來曆不明的野種搶了先。“縣主,我不懂你的意思,郡主被禁足,是三皇子下的令,與我無關。”謝希暮神情平淡。“還想誆本縣主?”樂安冷笑了聲,“謝希暮,你不是謝家血脈,還想拿丞相府姑孃的譜怕是難了,我和**情同姐妹,你陷害她,我自是要討回公道。”“你要做什麼?”謝樂芙從女子身後冒出一個腦袋,冇底氣道:“就算是縣主,打人也是要吃官司的。”“諸位姑娘,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鬨得不歡。”一道清音從一品居深處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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