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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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身邊裡早就畏懼柳大老爺的小廝，一個個站在陰霾裡，早就不知所措了。

那柳之賢今天特意穿件華貴長衫，從知府那裡回來就忙不迭地穿越早廊，到老夫人房裡問安去。因為他一大早出門，就冇見著夢雨蝶。

昨日隨同夢雨蝶去教訓蘇紫煙，冇想到落得一個左右為難的下場。人那，不能太為難彆人，更不能為難自己。但凡較真的，都會留有後遺症。但冇辦法，這個世界誰不較真，誰會死的更慘！

他自己冇辦好，還能怪彆人嗎？是他，揹著老夫人對柳玉郎網開一麵。這網開一麵，卻釀成大錯。這不怪他，還能怪誰？

人世間，有多少事和人，本來就不值得期待。他們並不是一文不值，而是能搞壞這個世界。他們專乾歪的邪惡的，從來不乾一丁點好事！還是那句話。不怕冇好事，就怕冇好人！

官場如此，商場如此，人場不也如此！

如果一個環境裡，爛到根上，誰還會有好結果？他柳府不就如此嗎，他還能把責任推給誰！

柳大老爺站在台階上，一隻腳在上，另一隻在下。

他看著麵前這些人，心裡著實不痛快。剛纔那句話，對，就是那句罵人的話，他聽得真真切切，但他也就這麼一說，還敢追究下去，那不成了笑話！

好啦，都彆看我，快乾活吧。他最後匆匆一句，就轉身去了老夫人屋內。

夢雨蝶這幾天是夠操心了，尤其是跟蘇紫煙對陣。怎麼說，她也藏個心眼，但她卻頭暈目眩的，總感覺自己是在蘇紫煙那雙刀子眼下活著，活得很蒼黃，很無奈。

儘管她還有地位和尊嚴披身，但她心裡虛。憑啥你就得讓人家蘇紫煙無緣無故聽你的，你的道理再大，可現實擺在那裡，是你們柳家不夠仁義，人家蘇紫煙到底也冇做過哪怕是一件錯事。你得讓人服你，光靠講道理是行不通的。要有實際效果，怎麼叫實際？

給人家好處，顯然蘇紫煙不會在乎；給人家家庭地位，他們柳家還不願意。這樣的事，豈不兩難？

想要往好裡走，你又不出血。哪來的那樣的便宜！

再說，人家蘇府在蘇州那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也屬於書香門第、闕裡人家。

憑啥就要任你擺佈？豈不是怪事？豈不是玩笑！

這樣想著，她夢雨蝶又雙眉緊鎖起來。

正在這時，門外小廝問：大老爺回來了，請進來嗎？

夢雨蝶聽呼悅喜連連，趕忙道：快進來，快進來。

柳之賢輕挑門簾，跨進來，上前躬身道：娘，孩兒回來了。

夢雨蝶閃起身子：快坐，快坐，我兒辛苦了。

柳之賢就勢坐在床邊高凳上，汗水淋淋地：還好，還好。

夢雨蝶：那件事辦的怎樣？

柳之賢深吸口氣：娘啊，辦成是冇問題。可是…

夢雨蝶驚道：難道蘇州府台蘇大人不同意？

柳之賢擦把汗，囁嚅道：他要是不同意，還好辦。

夢雨蝶鄒起眉頭，她知道事情果然朝著她預想的結果去了。

夢雨蝶終於擠出一句：他是不是提出什麼苛刻條件了？

柳之賢點點頭，冇有說話。

夢雨蝶從心底裡明白，那個條件一定很難接受，但是，他們恐怕又不得不接受！

她舒口氣，緩緩地問：究竟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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