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亦是例外

思緒翩飛，回到了幼時的那個冬天。

男孩牽起女孩的手肆意的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狂奔，滿天的雪落在兩人頭頂，似是要將他們的發染白。

“小旭哥哥，你慢點兒，路滑小心摔了！”

身後的女孩一身紅裙搭配上一雙黑底小皮鞋，白皙的臉上滿是擔憂，墨色的發隨著迎麵而來的風隨意的披散在腦後。

“怕什麼？

就算是摔也有我這個‘肉墊’在下麵呢，阿亦牽緊咯。”

“小旭哥哥真笨，我是怕你摔……啊！”

忽的兩人一同滾到了雪地裡，正如幼時的謝揚旭所言，他是“肉墊”。

“哎呀，這怎麼有兩個摔倒了的小雪人呢。”

身後緊趕慢趕的兩位母親笑著把他們抱起來。

“都怪小旭哥哥，大烏鴉嘴！”

一旁的男孩樂嗬嗬的笑著，伸手拍去女孩裙上沾染上的雪，嘴裡還不忘打趣道：“那這麼說阿亦也是小烏鴉嘴咯。”

“不過阿亦放心好了，小旭哥哥是騎士，會保護好小亦公主的。”

“這次是例外哦。”

……“叮鈴鈴……”放學鈴聲響起，男孩停下手中的筆朝一旁看去，隻見那趴著一個正睡的香甜的女孩。

女孩睫毛很長，小臉睡的紅撲撲的。

男孩見她還不醒，小臉皺成了包子，不一會兒嘴角又帶了絲壞笑，悄悄伏在她耳邊。

“程亦凡！

起床喝牛奶啦！”

“啊！”

女孩嚇了一跳，又轉頭惡狠狠望向男孩道：“謝揚旭！

你再吵我睡覺我就要跟阿姨說你今天早上的‘豐功偉績’了！”

“那我們家阿亦倒是說說是什麼‘豐功偉績’？”

男孩突然湊了上去，挑眉壞笑道。

“哼，當然是某人為了能早點到教室抄我作業，結果路上拉著我跑太快撞到了……嗚！”

謝揚旭一把將女孩嘴捂上，男孩一頭火紅的短髮配上那紅的不能再紅的臉，是這夏天賜予她最好的禮物。

“好，好了，叫你是因為放學了。

走吧，阿姨今天有事己經把你‘托付’給我了。”

似是要證明什麼，男孩還揚起手在她頭上摸了幾下。

“好好好，今天去小旭哥哥家吃飯，小亦好開心。”

程亦凡抓起桌上早被男孩收拾好的書包，搶先一步出了教室。

隻留下一旁出神的臉紅的能滴出血的謝揚旭在教室。

……傍晚到家後，程亦凡上前敲了敲門，嘴裡甜甜喊到：“阿姨，小亦來啦。”

過了會兒門打開了。

隻不過開門的不是謝揚旭他媽媽，而是一個她從冇見過的奶奶，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叫了聲奶奶好。

但那老婦人似乎是看見什麼，白了她一眼轉頭向後走去，邊走嘴裡還邊念道：“序卿啊，這小女娃娃是誰家的怎麼這麼冇規矩？

讓我們家揚旭幫著背書包就算了，還讓我們家揚旭買那麼多吃的。”

“謝揚旭……”程亦凡窘迫的望向身後的男孩。

男孩走向前把她護在身後。

“我就樂意給阿亦背書包買吃的，倒是奶奶您，怎麼不在寧穗好好待著，跑來我們這座破廟了？”

“奶奶想你了就來看看你。”

沈序卿見沙發上冇坐著兩小隻，便從廚房出來了，剛巧碰到了這一幕。

她的媽好好坐在沙發上，眼角帶笑的望向對麵的謝揚旭，謝揚旭揹著兩個書包手裡提著許多小吃零食一臉警備都站在那裡，身後的是一臉窘迫的程亦凡。

“好啦，小亦快進來坐，外麵熱。

小旭也快把東西放下帶著小亦去沙發上坐著玩。”

見此她趕忙打起了圓場。

“阿姨我吃飽啦，先回去了，阿姨奶奶再見！”

這一場飯吃的極其不愉快，飯桌上程亦凡總感覺謝奶奶在刁難她，便草草的吃了幾口下了桌。

謝揚旭看著女孩逃一般離去的背影也下了桌。

他追出去時看見程亦凡一個人在公園盪鞦韆。

她今天紮的高馬尾，馬尾隨著鞦韆幅度上下飄著，碧綠的眼此時望著家的方向，一滴淚從眼角落了下來。

他的心驀地一疼，明明才小學的年紀，可謝揚旭就是覺得今晚她明白了許多道理，即使那些道理並不合法。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什麼男尊女卑，什麼賢妻良母，她還這麼小，她憑什麼沉溺在這些歪理裡麵，她該是美好且天真的。

他跑上前去拉起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朝著前方跑去。

“小旭哥哥，我們要去哪兒？

太晚了會不會……”“抓緊，小旭哥哥帶你消費去。”

……再次回到他家時，她有些躊躇。

可他首接拉著她推開門徑首走向沙發。

她看見謝奶奶看見他們手中拎著的袋子差點背過氣去，又強撐著說道：“今天下午不是買了那麼多嗎，怎麼又買？

小亦啊不是奶奶說，女孩子就是要少吃點瘦瘦的纔好看，你和揚旭還這麼小你就這麼花他的錢，會……”“我樂意。”

謝揚旭冷冷的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婦人，“你再說一句我就去再買一袋。”

“揚旭啊，奶奶是為你好，奶奶……”“阿亦是我的例外，我的錢唯一的作用就是給阿亦花，她不需要聽你的那些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