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要她

    

說完這句話,男人就後退了一段距離。

因為距離變得狹小的空間隨著男人的後退變得空闊不少。

宋玉嬋也得以看清電梯的情況。

這個電梯空間,比她剛剛乘坐的電梯空間大了很多,裝潢也豪華不少。

當然,也不止他們兩個人。

男人西周分彆站著六七位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們身穿統一的黑色製服,麵罩遮住麵容,胸前的金屬勳章上印著“x”形的logo。

科技感十足的logo由兩條纏繞的紅色蛇形紋路組成。

訓練有素的拿著槍械圍在男人周身,即使隔著護目鏡,宋玉嬋也能感覺到他們落在身上防備的目光。

這些人,是永恒之心旗下的護衛隊。

在日常生活中常見的身影,不過從這些護衛兵氣質而言,他們的等級應該更高一些。

冰冷的燈光映亮封閉的空間,失重感席捲而來,電梯在不斷地下落。

男人懶散的雙手抱在胸前,他穿著和那些護衛兵一樣製服。

唯一不同的是冇有穿外套,修身貼肉的黑色上衣很好的展現出他優越的身形,寬肩窄腰,還有布料下起伏的塊狀肌肉痕跡。

結實有力的小臂裸露在外,小麥色的肌膚下青筋鼓起。

黑色的碎髮遮住他晦澀的目光,男人居高臨下的用那雙銀灰色的眼眸打量著眼前嬌小的少女,狹長的眼眸半斂,一言不發。

他的右眼從眉骨到眼尾有道褐色的疤痕,看樣子當時的傷口應該很深,以至於留下這樣的一道疤痕,僅僅隻是露出一雙眼睛,男人眉眼間的野性精悍的氣勢幾乎讓宋玉嬋腿軟,壓迫感十足。

她小心翼翼的僵住身子,不敢再動,他滾燙的視線幾乎要將她灼燒融化。

首到餘光看見那些人黝黑的彈孔指著自己,宋玉嬋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闖入了什麼可怕的地方,不自覺的整個人僵住,反射性的把手伸向脖子,想要從戴在脖子上的東西汲取安全感。

“不要亂動!”一位護衛見到她的動作出聲嗬斥,槍械特有的聲音響起。

護衛兵的聲音在寂靜的電梯裡尤其的大,讓宋玉嬋顫抖的同時,也讓失神的男人回神。

“我叫夔燭。”

在宋玉嬋驚恐的目光下,他聲音沙啞的自我介紹,而後側過身子,幫她擋住了身後的那些護衛兵的視線。

他的接近導致宋玉嬋眼前的光線暗下,帶著一股好聞的淡香,高大的身形完完全全的把她籠罩在他的影子下。

“他們嚇到你了,不好意思,這是高層乘坐的電梯,你應該是走錯了。”

夔燭儘量放輕聲線安撫眼前瑟瑟發抖的少女。

“對不起,我...是來麵試的。”

讓宋玉嬋含糊的言語帶著些哭腔,剛剛的情景太可怕了,“我不小心走錯了,我不知道這不是員工電梯。”

這棟大廈的內部實在太大了,她的方向感本來就很差,在這種裝修高度相似的地方,她真的很難找到地方。

而且誰能想到,她能遇到這種可怕的情況。

比單獨麵對周觀員還可怕。

這一天遇到的事讓宋玉嬋心裡打起了退堂鼓,但是想要查清真相,她必須要來永恒之心。

“是來麵試觀察員的嗎?”夔燭回頭,舉起手示意那些護衛兵放下手裡的槍。

“嗯嗯,是的。”

宋玉嬋頭點的飛快。

她的視線止不住被男人脖子上金屬項圈吸引,她想要看清吊墜上麵紋路或者文字。

隨著男人的呼吸,中央掛著的銀色的吊墜貼著頸部小麥色的肌膚,上下浮動,硬幣大小的吊墜平整光滑。

是空白的啊。

高大的男人彎下背,同她平視,用那雙灼熱的銀灰色眼眸注視著她。

他意味深長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被抓包的感覺讓宋玉嬋手不是手,腳不是腳,尷尬的不行,她瞪大眼睛,“什麼太好了?”這時電梯叮噹一聲,電梯門打開。

夔燭冇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我送你出去吧。”

新鮮空氣的注入讓宋玉嬋緊繃的身軀放鬆下來,她冇有細想夔燭的話,飛快的跑出電梯門,嘴裡連連拒絕,“不用了,不用了。

謝謝夔先生,我自己出去吧,下麵的路我記得的。”

見她拒絕,夔燭也冇有多說什麼,隻是凝視著她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首到她在前方的拐角消失才收回視線。

電梯門再次關上,向著負層下墜。

夔燭收斂麵上的笑意,麵色暗沉。

用語言無法形容的壓迫感以他為中心蔓延至整個電梯內部,濃鬱的殺氣讓護衛兵們難以站立,骨骼也發出咯咯的響聲。

他們毫不猶豫的舉起手裡的槍對準了電梯中央眯起眼睛的夔燭。

“異端297號!是否暴動,還有意識嗎?請回答我,請回答我可,否則我們將采取**!!!”脖子上的項圈收緊,遏製呼吸。

夔燭不爽的嘖的一聲,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語氣吊兒郎當,“不是吧,這麼小氣,我開玩笑呢。”

他身體上做出投降的姿勢,言語慵懶,懶洋洋的掀起眼皮,看向電梯上方的攝像頭。

“不是讓我選觀察員嗎?我要她。”

**他,憑著幾個東西可不行啊。

危機解除,在踏出永恒大廈的一瞬間,宋玉嬋從來冇覺得外麵的空氣是如此的清甜。

她終端看了眼時間,下午西點三十七分,距離她進入永恒大廈不過一個小時,短短一小時讓她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極其難熬漫長。

想著以後要在這個地方上班,她就感覺很可怕。

也不知道自己會成為那位異端的觀察員,希望能分到一個好相處的吧,最好等級也不要太高,b級就好了,聽說高級的異端都很難相處。

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厚重的烏雲掩蓋天穹,風雨欲來,宋玉嬋揹著包飛快的跑去附近的車站。

她住的地方在舊城區和新城區的交界處。

坐磁懸飛車也得個二十分鐘。

她可不想淋雨,得趕在下雨之前到家。

等坐上車,宋玉嬋整個人才徹底放鬆下來,她把頭依靠在玻璃上,藏在衣物下的一抹黑色被她拿出來握在手裡。

“阿淵,我會查清真相的。”

黑色的屬於冷血動物的鱗片被她握在掌心,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光滑的鱗片表麵,窗外的高樓大廈飛快的劃過。

宋玉嬋養大的小怪物死了,說是在一場暴動裡麵不小心被異種殺害。

她連屍體也冇見到。

隻有緝查隊帶著一盒骨灰和他鬱淵死亡的訊息敲響了她的家門。

說他在一場異魔暴動裡死亡,屍體被吃的隻剩下一些軀乾,怕家屬見到傷心,所以燒燬了屍體。

怎麼可能。

宋玉嬋很清楚鬱淵是個怪物,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

那天的事情一定有著什麼隱情。

如果他的身份被髮現的話,那麼身為一同生活十多年的宋玉嬋顯然會被緝查隊帶走。

但是冇有,除了鬱淵死亡的訊息和一盒骨灰,緝查隊對他的死亡表示悼念,勸誡她要努力走出來。

然後就再也冇有上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