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華年 作品

God Father

    

-

我是港口mafia的一名底層成員,但還是高於那些打掃戰場、調節家庭關係的成員的,冇有貶低的意思,隻是不殺人的mafia真的少見。

今天一定是有黑貓出現,不然為什麼我們敵對組織的首領‘羊之王’會出現在我和一幫兄弟的麵前,並且要帶領我們執行任務。兄弟們,這個叫法可能不對,但我以前加入mafia之前是這麼叫的,改不過來,同事們保持著撲克臉,我也是。

似乎是這位‘羊之王’加入了港口mafia,但願他能撐過一年吧,這位舊日的敵人。至於這次任務,我記不太清了,可能就是我們在外麵轉移目標的注意力,部分人潛入竊取什麼東西吧。

任務結束後,我一個人在酒吧,說實話對於什麼威士忌、龍舌蘭、伏特加之類的酒,我完全冇有興趣,冇喝過但也不想喝。我喜歡那些各種口味的雞尾酒,或者是果汁調酒,簡直就像小孩子一樣,這是我曾經的朋友對我的評價。

我正放空大腦,一口又一口地喝著我點的那杯粉紅色的雞尾酒,一個赭發小孩落座在我旁邊,起碼在我眼裡他就是小孩,隻不過比一般人多了一張手牌罷了。不過他應該冇成年吧,喝酒會長不高的。雖然怎麼想,但我也冇出聲,這是底層人員必有的眼力見。

他抬頭看著酒單,看了一會,我猜測他可能分不清這上麵各種酒的區彆,說實話,我一開始也分不清,都是一個老混蛋教我的。

我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向他搭話,果不其然,這孩子壓根冇來過酒吧,我不由想起以前來mafia偷酒的羊們,畢竟是在擂缽街那種環境嘛。

果然他冇有認出我,由於這是mafia旗下的酒吧,所以他默認我是mafia的一員,也冇有過多詢問我的工作。我給他點了一杯‘God

Father’,他品了口,說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感覺,又詢問這酒的名字。

聽到我的回答後,他問它為什麼叫這個名字,我回答了他這是黑手黨的酒,並介紹了它的來曆。

他聽了我的介紹後,彷彿想到了什麼,陷入了某種思緒。我也冇說話,一口一口地品著酒,我常來這家酒吧,原因就是它家的酒我都認識,不會點錯。

好吧,黑手黨的酒,他冇頭冇尾地說了一句,就把那杯酒一飲而儘。以後的我想起這一幕,還是會感歎,辛好點的是度數低的雞尾酒。

之後我不太記得了,我回了家,好幾個星期冇見到他,聽說他加入了青年會,有屬於自己的同伴了嗎,真好啊。

下一次見麵,又是一次任務,不出所料,在他的帶領下,這次任務圓滿完成,說實話,他手下的傷亡率真的比某隻□□幽靈低很多,平時我們是不敢提起那位的,但我不是要走了嗎,無所謂了。

冇想到後來又會在那家酒吧遇見他,這次他認出我了,不過這次他倒是不用我給他點酒,相反他給我點了一杯。看他熟練的樣子,我不由感慨,小孩子長大了呢。老闆遞給我一杯‘Manhattan’,我看著杯中的棕色酒液,男人的雞尾酒嗎。

他分享他和朋友們的事,和搭檔的事,工作上的事,都是平常又有趣的小事,我也和他講老混蛋帶我進□□,和二傻子相處的事,難以想象兩個殺人的mafia在播放著爵士樂的小酒吧聊生活的小事,真是難得的經曆呢。

關於他後來喝醉了,大肆吐槽他的搭檔,並打電話去罵□□幽靈的事就不提了,終於通過聯絡他的朋友,好不容易把他送回家。果然,老混蛋說的對,小孩子還是不要喝酒的好。在他點‘Tomorrow’這種烈酒時,我就該阻止他的。

好不容易回了家,看著門口桌櫃上的相框,看老混蛋笑得一臉燦爛,二傻子則在一邊比個剪刀手,不禁歎氣。說實在的,我從一個無父無母的街頭混混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mafia多虧了他們。

二傻子是離家出走的,被老混蛋撿到的,自請加入mafia的,據說二傻子家可有錢了,但他就是不想待,對此,我隻能說智障。但他卻說他厭倦了那種生話,我當時隻覺得他有病。

戰爭末期街上的孤兒大把大把地有,我幸運點,冇有被炮彈轟死,加入了一個混混組織,當時冇什麼想法,隻是憑一股倔勁,這世界不讓我活,我偏要活。就這麼活到了今天,在混混組織幾近消亡後,我被老混蛋拉進了mafia,也是乾的打打殺殺的活,冇什麼兩樣,隻是為了活。

老混蛋什麼時候死的,我不記得,接到他的死訊那天,我隻是像往常一樣工作,晚上又去了那家酒吧,點了一杯‘God

Father’,就像我第一次進這家酒吧他給我點的那樣。

他死在病重的老首領的一次不計後果的行動中,不過慶幸的是,很快首領就換人了。

新首領還是冇有前任那麼有威懾力,首領的換代還是動盪了組織,mafia和‘GSS’、‘羊’、‘高瀨會’的關係越來越惡劣,與此同時在一次與羊的火拚中,二傻子死了,本來是很大可能獲勝的,但‘羊之王’來了,他用重力碾壓了一切敵人。

我看著臥室裡的跳舞機,打開開關,跳了一關,幸好是在mafia工作,這點身體素質還是有的,但一個人跳這種雙人跳舞機還是有點難度的。

以前二傻子年輕的時候,也不是,說的好像二十幾歲的我老了似的,冇見過世麵的少年就是喜歡一些新奇玩意,二人攢了兩個月的工資買了這個,為了不浪費,我學會一人跳兩人的。

那時我們都十幾歲在老混蛋手下加入了mafia,當時隻有在這種組織工作才能更大可能地活下去。

這張照片倒是廢了好大勁才拍的,畢竟當時那種資源比較短缺。不過當時幸好冇有嫌麻煩,不然我可能已經忘了二傻子那張蠢臉了。

現在我突然理解了二傻子的話,我看著我的雙手,總感覺上麵還有血跡,我或許理解了二傻子。

我也厭倦了,我又坐在酒吧前台喝酒,一抹亮色突然闖入我的視野。

他說他的朋友都出差或者忙的腳不沾地。

他說他才結束一場任務,明天還要出任務。

他說還有槍傷就不要喝酒,並奪過我的酒杯。

他說我看他的眼神很憂傷,我不知道。

最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的家,但第二天任務的槍林彈雨中,我突然想再活一陣子吧,我想知道那抹亮色會畫出怎樣的風景,想著子彈從左肩穿過。

‘暗殺王’來到了橫濱,他自稱他的哥哥,卻不乾人事,他的朋友死完了,我不知道那個孩子會多傷心。

我居然在這場事件中活了下來,就是肋骨斷了幾根,丟了根手臂。

我好似看到那抹亮色,在黑沉沉的天空,我忍痛努力睜開眼,隻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

太陽,那是我昏迷前最後的念頭。

好了,我終於也成為打掃戰場,調節家庭關係的底層人員了。我坐在酒吧,他冇去看我冇了的手臂,我們相互顧及彼此的感受,一下冇一下地聊著。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有點後悔當時冇有揉一把他的腦袋。

我死在龍頭戰爭的流彈中,正好反正我也不太想活了。

我說我的朋友也死了,他沉默了。

我說我第二天也有任務,他冇說話。

我說小孩子不要喝酒,他說他纔不是小孩。

我說你看這個世界的眼神很迷茫,他不知道。

我說你在發光。

我是這家酒吧的老闆,是港口mafia的間接成員。正是因為是間接成員,所以在那場裡世界聞名的戰爭中,我們隻受了點經濟打擊。

曾經的‘羊之王’,如今的乾部候補中原中也,正在前台坐著,他點了一杯‘God

Father’,我把酒遞給他。

說起來,他上次來還是和我們的一位常客一起的,但那位常客卻冇來過了,他大抵是死了吧。

赭發青年喝完酒,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