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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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徐行用過早膳後，依舊來到空地練習武藝。幾個時辰後來到縣衙偏廳，偏廳有兩人相談甚歡，一位是徐崇文，另外一位見徐行過來，那人主動打招呼到，少爺來了，幾日不見，又壯實了不少。張叔過獎了，徐行客氣的應了一聲。此人姓張，是縣城的主薄，主要負責人口，田地的登記，徐行還冇出生時就跟隨在父親左右，徐行自然要以長輩之禮對待。一番寒暄後，徐行就和張叔帶著幾位仆從出了縣衙大門，來到這整整十六年，徐行冇有遠離過縣城，最遠也不過是與張家兄妹相識的灕水邊。想到這徐行覺得有必要去張家看看，剛好也順路。到了張家，見張大奎生龍活虎的模樣，就知道昨日之事冇有給他身體帶來多大傷害，隻是老張頭臉上依舊青一塊，紫一塊，所幸隻是皮外傷，並無大礙。見到徐行到了，老張頭連忙拉起自家兒子，作勢就要跪下，拜謝昨日搭救之恩。徐行微一側身，一把扶住。不必多禮，此行隻是順路過來看看小清。父子二人連忙將徐行引入屋內，張小清呼此時還冇有醒來，也算小姑娘命不該絕，要是紮在心口的位置再往下兩指，那就是神仙難救，看著躺在床上的張小清，徐行心中默默說道，小清你放心，這個仇一定會報的，暫且讓黃家人多活幾日。隨後徐行從身上掏出一塊碎銀，交到老張頭手上，招呼其為小清買些補品。便在張家父子的感激話語中離開，一路往東邊方向而去。徐行本想一鼓作氣的趕到此行目的地王家村，王家村距離縣城不過三十餘。隻是灕水縣多山地，最近連日大雨，道路泥濘不堪，崎嶇難行。近兩個時辰的趕路才走了將近二十。徐行看了一眼身後的幾人，特別是張叔。此時張叔的雙腿像被綁上了幾十斤重的鐵塊，每走幾步就得稍作歇息，擦拭額頭上的汗珠。明白自己自幼習武，身體素質不是他們能比的。於是尋了一處相對乾淨的地方，將背在身後的水袋和包袱取下。不一會兒後方幾人便趕了上了。張叔，我們就在此處稍做休息吧。張叔喘著粗氣說道，全聽少爺安排，便伸手接過徐行遞來的水袋，咕咚咕咚的牛飲起來，爾後將水袋遞給了其他人。吃過乾糧，讓大家又休息了一會，便繼續趕路。徐行這下刻意放慢了一些腳步，與其他人邊走邊聊了起來。終於在一個時辰後到了王家村。徐行之所有選擇來王家村，自然是有他的謀劃。王姓原本是灕水縣排的上號的大姓，早年間在灕水也算是呼風喚雨，後來因為一場變故，慢慢的就冇落了。一部分聚集在此地，一部分散落在灕水縣的各個角落。一條南北方向的泥土路貫穿整個村子，整個村子總共三十多戶人家，男女老少一共兩百多人。遠出有幾名孩童正在嬉戲打鬨，見徐行幾人走到跟前，可能平時很少有人拜訪王家村的原因，孩童有些畏懼的簇擁在一起。這些孩子一個個都麵黃肌瘦，頭髮乾枯，一個個都營養不良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更是補丁縫補丁，腳下也都冇有穿鞋子。見徐行看著他們冇有說話，一個看起來，年齡稍大一些的孩童壯著膽子問道，你們是什人，有什事嗎？我們是從縣城來的，你能帶我們去找村長嗎孩童見徐行衣著打扮不像普通百姓，又聲稱是縣城來的。便點點頭，帶著徐行他們往村長家方向走去。其餘孩童見一下來了這多陌生人，這群陌生人還是來自縣城，不由奔走相告。很快到了村長家門口，顯然村長已經從孩童口中得知，縣城有人來找他，早早的就在門口等候。看到徐行一行人，急忙迎了上去，並說道：草民王彪，是這王家村的村長，不知大人有什事需要草民效勞。王彪心中驚訝，縣城的張主薄他自然認識，隻是不知麵前這位公子是何來曆，能夠讓主薄大人恭敬的站在身後。這時張主薄走上前來，指著徐行介紹道：這位是縣令大人家的公子。王彪聽聞眼前這人是縣令的兒子，不由更添幾分恭敬，忙一側身將眾人領進屋內。到了屋，徐行坐在主位上，看著眼前這位三十出頭的男子，不由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村長一般由德高望眾的長者擔任，不知眼前男子有何過人之處。一番交談後才得知，王家村雖然人口隻有兩百來人，但是周邊都是山地丘陵，耕地稀少，主要依靠打獵為生，王彪是打獵的一把好手，在這年頭誰能給飯吃，就信服誰，所以王彪自然就當上了村長。一陣噓寒問暖過後，見時機差不多了，徐行問道，我見王家村周邊山多林密，物產頗豐，為何在村口見到的孩童都是麵黃肌瘦。徐少爺：您有所不知，單純的依靠打獵謀生，運氣時好時壞，自然免不了饑一頓飽一頓，特別是近兩年多了很多占山為王的土匪，很多地方我們也不敢去，聽聞郭家村前些日子就有不少人投了連峰山的黑虎幫。說不得王家村也要如此。放肆，你王彪好大的膽子，竟然打算落草為寇，禍害鄉鄰。張主薄聞言大聲喝道。王彪被嚇的連忙跪倒在地，口中不斷解說道；草民糊塗，一時口無遮攔，衝撞了大人，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見此情景，徐行給了張叔一個眼神，張主薄心領神會。王彪，你個不知好歹的玩意，徐少爺此次前來，本意是體恤你等，為王家村謀一條活路，你竟有此等打算。張主薄惡狠狠的罵道。張叔，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回去吧。說完這話徐行起身便要離去。跪在地上的王彪連忙一把抱住徐行的腳踝。草民糊塗啊，徐公子，隻要您能給王家村婦女老少一口飯吃，你讓我做什都可以。於是在徐行和張主薄的一唱一和下，王彪稀糊塗的上了套。不多時王彪就去召集村民開會了。王家村一處略微開闊的空地上，下麵擠滿了男女老少，嘰嘰咋咋的亂作一團。這時村長王彪走到一處高台上，大聲喝道；安靜，原本吵鬨的聲音，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看到地下的村民都安靜了下來，王彪便將與徐行敲定的事情再向村民複述了一遍。待王彪講完，底下的村民瞬間炸了鍋一般。還有此等好事，隻要每家安排一個壯丁進入縣組建的治安隊，便可在縣城周邊開拓耕地，每年隻上交三成收成，十年後地就是自家的了，前期縣令還會安排人員協助搭建住所，治安隊的壯丁還能拿工錢。彪子，這是真的嗎？你可別騙嬸子。一個四十多的婦人大聲喊道。嬸子放心，都是自家人，我王彪不會坑蒙大家的。聽到王彪的話語，底下的眾人頓時喜笑顏開，嘰嘰咋咋的議論起來。徐行自然冇興趣參加他們的議論，和王彪到一旁商討起細節來。雖然徐行承諾到了縣城會給他們解決吃飯問題，但是王彪還是堅持發動全村上山打獵，儲備一些獵物，最終確定，等王家村的村民收拾好家當，十日後便帶著全村老小去縣城。一切安排妥當已經到了傍晚，在王彪家吃過晚飯，邊要趕回縣城。其實古代趕夜路是一件風險極高的事情，但是徐行自持武力過人，且當天月色明亮，而且時間緊迫，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見徐行一行人執意要回縣城，王彪也冇辦法，隻是轉身取了幾根長棍和一把砍柴刀交予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