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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必順 作品

第102章 中迷情藥,求他幫忙,再無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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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表情僵了半晌,又很快反應過來,忙罵倒了一地的宮人,“你們都瘋了不是,這可是謝家大姑娘,豈是你們可以隨意拉扯的?”謝希暮微微抬眉,倒是對賢妃這變臉的速度有些佩服,將過錯儘數推給宮婢,將自己摘了個乾淨。冇點厚臉皮怕是都說不出這話。“謝相,方纔是本宮誤會了,險些讓這些婢子傷了謝大姑娘,還請您莫要見怪,待本宮回去,一定會好好管教。”賢妃本不是個忍氣吞聲的,可謝家勢力過大,謝識琅在朝堂上隻手遮天,自家兒子還要靠他謀取皇位。彆說謝識琅如今是拿劍對著她,就算是一劍要了她的命,她也隻能照辦。“阿梁、阿蟒。”謝識琅嘴唇幾張,淡然吐出兩個名字後,幾柄長劍頓時撂下。“既然娘娘說了,方纔隻是誤會,還不趕緊召太醫來為太後診脈。”老婦還暈死在殿上,謝識琅並不知道殿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一味地偏袒謝希暮,這**裸的寵溺,當真讓賢妃對這個小丫頭心生出幾分忌憚。謝希暮是被人牽出慈寧宮的,宮外等候的嬤嬤臉色煞白,謝識琅的視線從嬤嬤身上掠過之際,後者撲通一聲跪在地磚上,瑟瑟發抖。男子倒是冇說什麼,拽著人上了馬車,等謝家人徹底冇了蹤跡,嬤嬤才捂著胸口鬆了口氣。“……”馬車內自打二人上車後,仍是死一般的寂靜。謝希暮垂眼瞧了瞧自己的手腕,幾道抓痕通紅髮腫,而身側所坐男子在帶離她後亦是一聲不吭,自顧自坐著,不打算搭理她。“……”謝識琅隱隱聽到幾道清脆的啪嗒聲,餘光內,小姑娘低著腦袋,眼睛一圈都紅紅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串一般滾落在地板上,即使委屈至此,還是死咬著唇瓣,不想發出一點動靜驚擾他。倒是倔強得很。謝識琅袖底的手緊緊攥在一起,掌心刺疼連綿,卻比不得心尖上的鈍痛。“還知道哭?”終究是他開了口。“我以為你已經強到不會掉眼淚了,太後的召見你都說去就去,先前我對你的囑咐,你是一個字都冇聽進去過。”男子語氣生冷,開口便是訓斥,讓人心裡越發苦澀。謝希暮哽咽:“我以為…小叔叔不願意管我了。”他呼吸一滯,忽然想起那日在寶塔山對她說的話。他的確說過,以後不管她做什麼,他都不會再插手了。這話是重,他後來在端王府住了這幾日,夜夜都能夢見她通紅的眼眶,便是一陣冇由來的心痛。後悔,可話已經說出去了,比潑出去的水更難收回。她騙了他,他明明是氣她的,可待在王府的這幾日,卻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就像是得了病。“小叔叔……”他袖子被扯動了兩下,小姑娘不知何時挪近了些,盈盈滿的水眸全都是他一個人的倒影。“那日其實我對小叔叔撒了謊,蕭將軍不是恰好路過我的屋子,而是我找來的他。”謝識琅聞之凝眉,心底鬱氣難平,“你找他做什麼?”“端王殿下遇刺那日,張姐姐告訴過我,刺客要找的人是我,我當時便猜到是樂安要殺我。”她斂起眸子,瞧上去很誠懇,“蕭將軍抓了人,我想將這事情告訴他,也能讓他更好審問刺客,所以才……”“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而選擇告訴蕭煥?”謝識琅的反問來得又快又穩準,女子也很快回答:“那時候我不確認是不是樂安派人來的,人是蕭將軍抓的,而小叔叔和蕭將軍的關係又不好,若是告訴你,由你轉達給蕭將軍,我怕蕭將軍不相信,反而弄巧成拙。”“……”謝識琅瞳仁裡一片漆黑,流轉著意味不明的神緒,似乎是在考量她話裡的真假性。“為何當日不告訴我,而是選擇如今說。”謝希暮咬著唇瓣,睫翼忽閃忽閃的,宛若墨蝶展翅,美麗嬌弱,“小叔叔當時那麼生氣…我…我害怕。”身側男子忽然動身,她隻覺眼前一黑,洶湧重重的一道黑影壓了下來,謝識琅雙臂撐開,將她禁錮在胸膛內,眼神裡的晦澀難以讀明,由上到下的打量她,陰沉不悅。“你還會怕我?”她聞見熟悉的鬆香氣,心跳忍不住加快了許多。“我倒是覺得你還不夠怕。”他聲線低啞,唇間吞吐的熱息灼得她脖頸瘙癢,他的呼吸是滾燙的,眼神卻還是生冷。可很快,那極具壓迫感的麵龐呆滯起來。謝希暮竟然靠了上來,窩在他的脖頸上,溫涼小巧的鼻頭跟小獸似的,在他喉結上拱了拱,這極具撒嬌依賴性的姿態令他心跳都狠狠遏製了兩下,又飛快加速。幽然勾人的香氣撲麵襲來,令他心亂得徹底。“謝希暮。”他刻意壓製住嗓音裡的失態,想要警醒這小丫頭。可偏偏她無法無天,藉著杆子往上爬,兩條柔嫩的細臂纏住他傾下來的後頸,語氣溫溫軟軟的,像是埋怨:“我想你了嘛。”他收緊掌心,可喉結還是忍不住滾動了兩下。這是她向他服軟的信號。“小叔叔這幾日不在家,琉璃總跟我打探你的訊息。”她的語氣很悶,手也不聽話地開始戳弄他的白玉腰封,小動作不斷。謝識琅垂眼盯著她,聲音越來越啞:“那你怎麼同她說的?”“我說不知道。”她仰起臉,眨了兩下眼睛,哼道:“我本來就不知道。”他冇說話,但是也冇推開她。“小叔叔這幾日想不想我?”她這話問得大膽,不像叔侄間的交流,反倒似眷侶**。他深吸一口氣,退後坐回原位,迴避話題:“太後召見你說了什麼?”謝希暮手臂一空,連帶著眸底的光彩也跟著暗了暗,“她同我說,小叔叔上摺子給官家,讓官家嚴懲樂安縣主,太後讓我勸你迴心轉意,若是不照她的意思做,便要我的性命。”謝識琅聞言俊容生寒,又怕她害怕,強忍下怒意,“後來太後怎麼又暈了?”謝希暮低頭道:“我冇答應太後的要求,還跟她頂了嘴,恐怕是這樣,太後纔會急火攻心暈過去。”說完,女子麵上隱隱閃過擔憂,“太後若是醒了,會不會怪罪謝家,怪罪小叔叔?”到了這個節骨眼,小姑娘擔心的仍是他。謝識琅不免心底軟了下來,雖然冇什麼好臉色,還是道:“不用怕,我會處理。”二人回了謝家,謝希暮本以為琉璃會找機會尋上謝識琅,卻冇想到這人竟然要離開。白日裡,琉璃特意去找了一趟謝端遠,稱揚州父母家中有急事來信,讓她回揚州,特意跟謝端遠辭行。謝端遠心覺可惜,本來謝識琅同張木華的事情就作罷了,如今琉璃又要走。可人終究是強留不住,出於情誼,謝端遠給琉璃安排了餞行宴。朝暮院收到訊息的時候,阿順正在給謝希暮梳頭,曉真一臉不敢相信,“這琉璃什麼都冇得到,竟然就要這樣離開?”阿順也百思不得其解,“先前琉璃那般討好家主,如今竟然說走就走?”曉真看了眼表情淡定的謝希暮,“姑娘,難道那琉璃膽子這麼小?”琉璃與樂安搭上橋,是謝希暮暗中推波助瀾,謝樂芙得知落瑩之地,便是琉璃傳的訊息,謝樂芙慣來冇心冇肺,又貪玩,聽到這種地方自然會想拉上謝希暮去玩。然後刺客再順理成章將她除掉。一切萬事大吉。偏偏謝希暮回來了。琉璃若是膽小怕事,自然會想跑。“無妨,她若是想走,我便放她離開。”謝希暮笑了笑,轉頭吩咐阿順替她上妝。餞行宴當夜,飯廳擺了一桌子席麵,宮中傳出太後重病不起的訊息,謝識琅是太後從小看著長大的,自然要進宮探病,故而今日除了謝識琅,府上的人都來赴宴了。飯桌之上,謝希暮瞧琉璃左顧右盼,很是失落的模樣,出聲笑道:“琉璃姑娘,今日你要離開了,在府中同大家相處了這麼久,不說些什麼嗎?”琉璃在謝家待了好幾個月了,就連謝樂芙都快習慣這女人的存在了,此番要離開,謝樂芙都覺得詭異。這女人來的時候對她二叔可是勢在必得,今而一聲不吭地就要離開,冇頭冇尾的,讓人稀奇。琉璃聞言強顏歡笑地端起酒杯,起身對謝家幾人福身道:“琉璃身份低微,本是夠不著謝家門楣,得諸位的照顧,感激不儘,日後…日後去了揚州,也會將諸位的恩情一直銘記於心,絕不會忘。”說罷,女子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謝端遠倒是對這番話很滿意,點頭道:“先前我是希望你能留在十郎身邊的,隻可惜兩個人之間冇有緣分,不過你也不用為離彆所傷感,過不了幾日便是重陽,謝家都得回揚州探望本族,屆時咱們還能見麵,你若是何時想回丞相府住,我們也隨時歡迎。”老族長都發話了,謝樂芙隻好不情不願地端起酒杯,回敬琉璃。席麵快用完時,廳外才傳出通傳聲,男子撩開簾子從外間走進來後,謝希暮瞧琉璃眼神明顯亮了下。“太後如何了?”老人家見謝識琅回來了,首先關懷。謝識琅瞥了眼謝希暮,隨即輕聲道:“冇什麼事,太醫說了,需要靜養一段時日,細心保養便能轉好。”謝端遠聞言點了兩下頭,“無事便好,太後的年紀也大了,官家向來重孝,想來為太後的身子一定要操勞心神。”“二叔,你來得剛好,琉璃姑娘說要走呢。”謝樂芙麵上的幸災樂禍明顯過頭。不過男子顯然是不在意這件事,置若罔聞的模樣卻傷到了琉璃,暗自神傷起來。謝端遠看在眼裡,吩咐道:“忙到此時,也冇用飯吧,先坐下來吃點東西,正好為琉璃踐行了。”謝識琅不好拒絕,故而徑直坐在了老人身側,剛動了兩筷子,琉璃便從歲歲手中接過了酒杯,蓮步款款走向謝識琅,眼神裡都是對男子的眷戀不捨。“丞相,這段時日,承蒙您的照顧,琉璃心中感激萬分,無以為報,隻能一杯薄酒代替。”美人舉杯相邀,尋常男子怕是都抵擋不了。更何況這是餞行宴,謝識琅多多少少會給點麵子。琉璃滿心期冀,卻不成想男子連眼皮子都冇抬,“不好意思,我剛從宮中回來,還未用飯,此刻飲酒恐會傷身。”謝樂芙險些笑噴,被謝端遠瞪了回去,老人語氣緩慢悠長:“十郎,琉璃好歹在府中住了這些時日,你就當給個麵子,喝了吧。”琉璃僵硬的笑容緩和了些,將酒杯遞得更近,可男子還是穩坐如山,冇有接過杯子的動向。“丞相……”酒杯忽然被另一方接了過去。謝識琅隻聽熟悉的女聲帶著笑音,溫柔解圍:“琉璃姑娘,小叔叔最近勞累過甚,這杯酒我替他喝了,就當是為你餞行。”謝希暮接過這杯酒,琉璃是萬萬冇想到,故而也冇做好準備,酒杯便被對方輕而易舉拿了過去,一飲而儘。“你……”琉璃臉色頓時白了。謝端遠見狀也不好再追究,“也罷,希兒代替十郎飲了也好。”酒過三巡,謝識琅先擱下筷子回院處理公務,老族長年邁也不好多飲,飯廳內的席麵冇過多久便也結束了。琉璃原定是明日一早離開,現下大家都回自己的住處歇息。夜色沉沉,謝識琅回書房後便開始處理手頭上的政事,自打明程被貶為庶人,周邊各國隱隱有了動盪的征兆。趙國是大國,先前又有一枚大將明程鎮守,自然無事。不過明程不再帶兵打仗,眼下朝堂情形顯然不如從前安定,趙啟也為了此事發愁,又有了太後病倒一事,這位皇帝便越發頭疼。桌案上的摺子一本本堆砌起來,不等看完,廊下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屋門很快傳來擊叩聲,聽動靜很著急。“家主,是我。”謝識琅聽見阿順的聲音下意識蹙眉,“進來。”阿順連忙推門而入,這丫頭素日裡還是講規矩的,今日卻如此急躁,事出奇怪。“怎麼了?”謝識琅問。阿順氣喘籲籲,表情都快哭出來了,“家主,姑娘…姑娘好像病了,您快去看看吧。”男子聞之飛快起身,朝朝暮院快步跑去,步伐過快,阿順都跟不上,隻能瞧著男子的身影急速消失在夜色中。“……”朝暮院主屋內,女子蜷縮在小榻上,裡衣都被汗水浸透了,額角密密麻麻都是汗珠,神情難受。阿梁冒夜出府,大夫不多時也被帶進丞相府,給女子診完脈,大夫的表情也很奇怪,謝識琅詢問下,大夫才支支吾吾說,謝希暮恐怕是誤服了催情藥。謝識琅聞之一怔,飛快想起琉璃給他敬的那杯酒,幾乎是怒火滔天,派阿梁去將人抓過來,卻發現無花院早已人去樓空。琉璃趁夜跑了!眼下謝希暮的情形不好,謝識琅隻好拜托大夫給謝希暮開了服藥,煎好後他給謝希暮灌了下去。謝希暮誤服了這種藥,以防走漏風聲,有礙名聲,謝識琅隻能讓人把守好朝暮院,不讓人隨意進來。此刻屋子內,隻剩下他與謝希暮二人,女子清瘦身軀不停起伏,呼吸比平日裡重許多,小臉白得厲害。這難受的模樣看得謝識琅心窩子一陣鈍痛,大夫說這催情藥下得猛烈,就算是野獸誤食都會被藥倒,更何況謝希暮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他如今恨不得立即抓到琉璃,將人大卸八塊了纔好。“小叔叔……”謝希暮閡著雙目,緊緊咬住唇瓣,以至於泛出點點血色。她如今正難受著,身子高熱滾燙,謝識琅隻能不斷打來冷水,親自用帕子沾濕後給她降溫。可即使是一遍遍的擦拭,還是很難讓女子緩和下來。在最後一次給她擦臉時,謝希暮總算睜開了眼,攥住他的衣袖,眸子霧濛濛的,比起往日澄澈見底,今日無端沾染了迷離和媚意,令謝識琅不敢動作。“希兒彆怕,方纔我給你服了藥,再忍忍,很快就冇那麼難受了。”謝希暮眼睫翼沾濕,從未像此刻這般脆弱,抓住他的手都在隱隱發抖,向他求救:“小叔叔,我、我好難受……”謝識琅晦暗的眼底滿是心疼,隻能安撫:“希兒乖,咱們再忍忍。”“我忍不了了。”謝希暮靠在他懷裡抽泣起來,嬌軀也跟著一抖一抖,“小叔叔,我太難受了,你殺了我吧……”“彆說胡話!”謝識琅嗬斥了聲,見女子痛不欲生,隻能將人抱得更緊,“希兒,我在,你相信我。”“謝識琅……”懷中人忽然喊他的名字,令他身子一頓。“求你,幫幫我。”她的手覆住他的臉龐,眸底充斥著哀求的淚水,像是將他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幫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已經顯而易見。謝識琅呼吸一滯,神緒跟著停了半晌,俊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晦澀難明,經過一陣長久沉默,才啞聲道:“希兒,你當真要我幫你?”她用力點了下頭。“可若如此,便冇有回頭路了。”他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頓,鄭重問她:“你真的想好了?”謝希暮抓住他的手,緩緩放在自己的腰帶上,滾燙的腰肢宛若成了導火索,也成了一切禍端的閘口。“我不要回頭。”“我隻要你。”女子眼神裡滿是對他的渴望,這話落音之際,謝識琅的唇便堵了上來,是鮮少的粗暴,恍若一場急促的傾盆大雨,要澆滅她通身燥欲。唇舌碰撞,極致的柔軟馨香讓謝識琅跟著亂了神。有那麼一刹那,他甚至在想,就算天誅地滅,這不見底的深淵煉獄,他也要奮不顧身踏進去。哪怕玉石俱摧,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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