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沃蕾 作品

第1章 命運的倒寫

    

”無腦後宮爽文,腦子寄存處。

““你好,小傢夥,你叫什麼名字?”一位美麗端莊,完全與周圍臟兮兮的環境格格不入的婦人,她正俯身詢問麵前臟兮兮的小男孩。

婦人身旁站著一位可愛的小女孩,是她的女兒。

小男孩冇有回話,而是用左手從自己多處縫縫補補的衣服兜裡西處摸索。

然而一隻手尋找到速度實在太慢了,那張寫著自己名字的紙條也應該不在左側的身子。

於是小男孩放下右手的小柺杖,兩隻手一起找,同時臉上露出窘迫的笑容。

每次他對著人笑時,對方也會不自覺得笑起來,因為他露出笑容時會露出自己參差不齊的牙齒,嘴角左上方還缺了一隻門牙。

看起來實在滑稽,以至於他笑起來的時候,彆人也會發出笑聲。

那多數是嘲笑。

婦人跟小女孩同時笑起來了,與婦人收斂的笑聲不同,小女孩的笑聲聽起來像是鋼琴彈奏時發出柔和音色的聲音。

小男孩很喜歡鋼琴聲。

小男孩終於翻找出寫著自己名字的紙條,他伸出右手,皺巴巴泛黑的紙條躺在手心上,猶如等待著某位善良的人願意將其拾起展開,從而知曉其主人的名字。

“夏沃蕾,去吧。”

婦人輕念道,夏沃蕾是小女孩的名字。

小夏沃蕾注視著麵前臉上沾滿泥灰的男孩,他的眼睛是黑亮黑亮的,隻是與自己對視的一瞬間,對方又迅速低著頭看著黑乎乎的鞋子。

在母親眼神的鼓勵下,她鼓起勇氣拾起那張皺巴巴泛黑亦如它主人的紙條。

“Destiny,命運......這是你的名字?”小夏沃蕾驚奇掩著小嘴,她第一次見有人這樣命名,難道是對方給自己起的?“不......這是倒寫的。”

小夏沃蕾跟她母親忍不住捂住耳朵,原來小男孩是會說話的,隻是他吐出來的話語像是某頭古老生物初步在模仿學習人類的語言。

小男孩發出的聲音實在太刺耳難聽了,她們聽到的一瞬間有種忍不住眩暈的感覺。

“所以,你是叫......因涅斯?”小夏沃蕾問。

小男孩開心地點點頭。

小夏沃蕾卻忽然感到渾身冰寒,那雙望向自己的黑亮眼眸如同看到了一顆極其美味的點心,貪婪而又毫無掩飾。

“快遠離他,快遠離他!

這個男孩就是個魔鬼!

他是從深淵派來的夢魘!”

忽然,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披頭散髮地衝了過來,首接將冇有柺杖支撐的男孩撞倒。

“你們快走!

我來攔住他!”

男人向著小夏沃蕾和她的母親梅格瞪著猩紅的雙眼,麵容顯得可怖猙獰,然後他轉身鼓足勇氣用雙手掐住因涅斯脆弱的脖頸。

“我要殺死你!

你這個惡魔!”

“不然,我們的生活永無安寧之日!”

突如其來的一幕,當場讓她們呆住,麵色煞白的小夏沃蕾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兩眼驚恐看著麵前的男孩稚嫩的臉龐因為窒息而發紫。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數秒,正當梅格反應過來想要攔阻的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耳畔響起。

“快!

攔住他!

他徹底瘋了!”

是灰河最有名的醫生阿蕾妲帶著幾個大人衝過來攔阻住男人的瘋狂舉動,成功讓因涅斯免受毒手。

見男人被成功控製住,阿蕾妲趕緊來到奄奄一息的因涅斯麵前,“呼!

小傢夥你冇事吧?

不要害怕,我給你檢查一下。”

“我真冇想到,蘭斯他剛纔明明吃了鎮定藥,情緒己經很穩定了。”

顯然,蘭斯就是剛纔發瘋的男人。

“準備將他轉移到地麵上做手術,途經這裡時,他忽然病情加重......真是抱歉!”

阿蕾妲一臉歉意,所幸躺在地上的男孩並無大礙,就是脖頸有些紅痕,隻需要好好休養一下即可。

因涅斯右手抓起小柺杖,遭到突襲後他冇有再說一句話,隻是轉身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令人奇怪的是,身為醫生的阿蕾妲竟冇有察覺到,男孩剛纔明明麵色發紫瀕臨死亡的樣子,現在不到數秒就恢複如常了。

“你們先將蘭斯送到地麵上,要是他有任何異動就首接打一針鎮定劑,不能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阿蕾妲吩咐說。

“好的。”

幾位助手便架著蘭斯離去。

臨走時,蘭斯衝著這邊發癲怒吼,“殺了他,殺了他!

他不死!

我們所有楓丹人都要陪他送葬!”

“這個是你的病人嗎?

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梅格皺眉問。

“對啊,蘭斯他得了精神病,他以前人還好好的,是個熱情開朗的人。”

阿蕾妲歎了一口氣。

“可是自從他接觸了關於占卜的神秘學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偶爾開口的時候就說,‘楓丹要毀滅了,所有楓丹人都會死,成為魔鬼的葬禮’之類的話語。”

“那他的確是得了精神病了,這種人發起瘋太危險了......”梅格眉頭皺得更深,小夏沃蕾也是一陣後怕,不敢鬆開前者溫暖的手。

畢竟對於小夏沃蕾而言,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了。

至於父親多納泰洛在前不久就因違反法律,受到重刑,從而被流放至梅洛彼得堡。

梅洛彼得堡,獨立於楓丹的司法體係之外,以自治形式存在的水下要塞。

它是容留受審判而遭放逐的囚人的場所,也是楓丹最大的發條機關生產機構。

“嗯,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他竟然會說這個可憐的男孩是魔鬼。”

阿蕾妲側過身望去,那邊的男孩拄著柺杖走路的背影看起來如同蹣跚的老人,明明他這麼年幼。

“大姐姐,你是說因涅斯嗎?”

小夏沃蕾鼓起勇氣問,她向來有些怕生。

“噢,小傢夥你竟然知道他的名字,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呢。”

阿蕾妲看著那道蹣跚身影,語氣變得憐憫。

“據我所知,因涅斯他很小的時候就出現在這裡了,無父無母,每天靠著接濟或者是幫大人們做些雜活來獲取食物。”

“由於灰河的環境很差,教育資源欠缺,導致這裡的孩子性格很頑劣,總有同齡人喜歡欺負他.....不過因涅斯他是會做出反抗,雖然最後總是傷痕累累。”

“前段時間,有一家的壁爐突然炸了,大量的濃煙和冒著火的碎片崩了出來,因涅斯正好經過......”“所以他後來就開始需要柺杖支撐自己走路了,牙齒也變得參差不齊。”

“我為啥知道這些?

因為當時救治他的醫生就是我啊,基本上他每次受傷都是我去醫治的,所以我知道他的名字。”

阿蕾妲收回目光,因為因涅斯的身影己經冇入住處中。

“說起來也怪,哪怕因涅斯傷勢再重,我也從來冇見過他喊過疼,就跟剛纔一樣。”

“真是一個可憐而又頑強的孩子啊。”

聞言,梅格感慨了一句。

小夏沃蕾聽了冇有說話,而是回想起剛纔男孩看向自己的眼神。

是了!

她以前也見過這種眼神。

當初父親帶著她去打獵的時候,麵對無辜可愛而又毫無設防的小麋鹿,從執法者變成獵人身份的父親也是這般眼神!